但外婆在這女人麵前卑微的樣子，我真的很心疼。比起我五歲那年看到雪地裏滿是紅色花瓣時，還要心疼。
我不可能容忍任何人欺負我的外婆，沒有人可以讓外婆哭泣！
教室裏已經鬧的無法控製，甚至許多隔壁班的學生都跑到教室外觀看教室裏的鬧劇。
女人被我的怒吼激怒了，伸手就是一巴掌向我打來。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聲之後，教室裏忽然就安靜下來。
梁之宇的臉快速紅了一大片，在女人的手快要打在我的臉上時，他擋在了我的前麵。
“哎呀，我的寶貝兒子，你怎麼......”女人馬上變臉，心疼地摟住了梁之宇。
梁之宇卻冷漠地推開他的媽媽，然後指著他媽媽咆哮：“你給我滾！給我滾！你太可惡了！我討厭你！”
“兒子......你......你為了那臭丫頭吼我？”女人不知所措。
“我叫你走！你給我走啊！”梁之宇拖住他媽媽的手，把她拖出了教室。
所有的人都驚訝的望著我和外婆。
外婆還在流淚，而我......臉上似乎依然有冰涼的東西劃過。隻不過我感覺不到自己在哭泣。
心疼過後，心低又變得冰涼。
梁之宇很快回來了，他紅著臉，小聲對我說：“夏雪，對不起，我媽媽......”
我就像沒有聽到梁之宇的話，抱住外婆的胳膊，微笑著說：“外婆，我先送你回家吧”
“夏雪......”
“麻煩你，請讓一讓”我冷漠的看著梁之宇。
“夏雪，對不起。我媽媽家那樣子，你不要在意啊......”
“我說，麻煩你，請讓一讓”我依然冷漠的說。
冷漠，成了我最喜歡的情緒。心仿佛被冬天的雪封凍了，在那片源本該溫暖和柔軟的地方，卻常常冰涼一片。
梁之宇隻好慢慢讓開，可是馬上又跟上我，跟在我後麵不停說：“夏雪，你原諒我吧，會不會？我媽媽真的不是有心的”
不論梁之宇說什麼，都被我自動過濾了。
我怎麼可能原諒那個欺負我外婆的女人？外婆的抽泣，就是我對那女人的恨。
牧秋澤一直看著我，眼神裏帶著我讀不懂的東西。隻不過我隻是視線從他臉上，掃視過一下，就再也沒有看他。
他和教室裏的其他人一樣，是在同情我嗎？
那麼，他錯了，所有的人都錯了。我，夏雪。曾經，現在，以後，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打那個老太婆”
“臭老太婆，大家一起來打！”
一群小孩圍在一個驚慌失措的老人身邊，撿起地上的石頭，扔向老人的身體。
老人無助的呼喊著，時而的吼一聲，可是卻嚇不走那些調皮的孩子。孩子們依然指著老人又破又髒的衣服大聲嘲笑，然後把手裏的石頭扔過去。
老人的眼裏，滿是失落。
“你們這群臭東西，不要打我外婆。”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小女孩突然跑過來歇斯低裏喊叫著。
那是她的新衣服，是外婆送給她的新年禮物。
“你們這群臭東西，給我滾！”小女孩撿起一根棍子，追著比他高出一個頭的小男孩，猛打。
男孩忽然把女孩踢倒在地下，然後踩著女孩的肩膀說：“我們不臭，你們才是臭東西！你和你外婆，都是又髒又臭的討厭鬼”
女孩哭著抱住男孩的腳，突然一口咬了下去，疼的男孩哇哇大叫。
“我們不是臭東西，我們不是！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我不許你們欺負我外婆！”女孩尖叫著，拉過男孩的手又是一口咬下去。
她紅著的眼睛，嚇的其他男孩全都不敢再上前。大家驚異的盯著發瘋似的女孩，後來卻跑開了。
隻剩下被咬了好多口的男孩子，坐在地上大聲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