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的長河綿延不絕,經久不息,溯流而上,很遠、很遠。
些時正值大唐盛世,國勢欣欣向榮,然而天災人禍那也是不能幸免的。
初春的陽光普照著大地萬物,在京城向南的一段路程上,一片茂盛的叢林掩映了筆直的大道。遠遠的駛來了一支鐵騎,馬蹄聲越來越近,打破了密林的沉寂。林中的樹上有黑色人影晃動,待命很久的他們此刻都拔出了弓箭,劍拔弩張,氣氛極其緊張。
為首的幾員大將一身鎧甲,精神抖擻。中間的正將尚清遠年輕挺拔、精神煥發。他遠遠地瞅見了前麵的一片叢林,頓時喜形於色,大喝一聲:“將士們,打起精神,到前麵密林中稍作休息。”
“嗷,嗷。”士兵們士氣高漲,振臂歡呼起來。
這是一支長途跋涉的護衛隊,奉旨押送一批賑災物資。江南的一次水患使得數以萬計的民眾流離失所,苦不堪言。尚清遠自接旨押運物資以來,絲毫不敢懈怠,星夜兼程。從京城出發南行,已有數日,一路勞頓,人馬疲乏,然而這支精稅軍隊依然士氣大振。走在前麵探路的是以尚清遠為首的一支騎兵,後麵一支馬車隊,人吆馬嘶,車馬轆轆。車上滿載被打包的貨物。十幾輛馬車陸續前行,還有一些步兵握著長槍路邊隨行。
前麵的一片密林猶如美食般的引誘著身上已發汗的將士們,眾將士滿懷期待地向著前方急行。
忽然,密林中飛出幾隻驚鳥,樹枝晃動,前麵的幾名將領警惕地拉緊了手中的韁繩,幾匹油光閃亮的戰馬也放慢了步履。一些黑點疾風閃電般地自林中飛出,眾將領早已聞風而動,迅速拔出了腰間的寶劍,一片銀光閃過,那些冷箭被寶劍震出去了老遠。
“全體將士快臥倒。”尚將軍揮舞著寶劍一聲大喝,抓著韁繩跳下馬背,與受驚的眾將士一起趴在地上,並拉馬臥倒。霎時間,眾將士及馬夫都倉惶地趴在地上,靜觀其變。
又一撥淩厲的的亂箭飛來,隻有幾匹受驚慌亂的馬嘶叫著中箭倒下,沒有人員傷亡。
一夥身手矯健的黑衣蒙麵人自密林中湧出,個個手持長槍、寶劍、長刀之類的明晃晃的兵器,狂風駭浪般地襲向一夥趴在地上的將士。
“眾將士聽令,準備迎戰,誓死保護車上的貨物,不辱君命。”尚將軍起身揮劍喝道。將士們都迅速起身,手握兵刃,瞪視著那一窩蜂似的衝來的一群黑衣蒙麵人。
兵戎相見,如水火不容,兵匪交鋒,殊死搏鬥,血光飛濺。好一場惡戰,雖然個個都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身手不凡,但雙方均傷亡慘重。
作戰時間一長,由於眾將士一路勞疲,漸漸有些體力不支,力不從心了。而一夥匪徒卻是蓄謀已久,氣焰囂張,漸漸占了上風。戰場上的優勝劣汰永遠都是殘酷的,不到一個時辰,就已屍橫遍野,官兵傷亡殆盡。
“快,將馬車都拉走。”一名女匪見官兵大勢已去,揮劍尖喝一聲。一些殘留的匪徒便開始動手拉那滿載的馬車,隻是有些馬車已經車毀馬亡,米麵從那被戳破地洞口中流出。匪徒們便大費周折的修車換馬。
尚將軍掄起一把血跡斑斑的寶劍與那女匪交戰十幾個回合。可巧的是那蒙麵女匪使用的也是一把寶劍,所使出的招式也竟與尚將軍有些相似,兩人竟難分勝負。僅存的兩名副將也丟棄了急於搶車的匪眾,將矛頭指向了女匪。誰都看得出,她就是眾匪的首領。女匪雖然身手不凡,但終究寡不敵眾,漸漸有些手忙腳亂。忽然一名副將手中的長槍刺中了女匪肩部,女匪肩部頓時鮮血滲出,染紅了裏麵的粉色紗裙。臉上的黑巾瞬間滑落,女匪哀鳴一聲,臉色煞白,有些慌亂。一張冷豔的麵容現出,一雙秀目之中射出的滿是怨恨與冷漠。尚將軍大吃一驚,好一張熟悉的麵容,昔日曾在自己懷中撒嬌的小師妹此刻是這般的冷漠與陌生。十幾年過去了,曾令自己魂牽夢繞的人竟成了自己的仇敵,世事滄桑,變化莫測啊。尚將軍舉在手中的劍僵住了。兩位副將得意地揮舞著長槍再擊女匪,隻要將女首領擒獲,他們還有希望轉敗為勝。女匪咬著牙,強忍著劇痛揮劍還擊。
“住手,都給我停手。”尚將軍厲喝著,將寶劍紮到了地上。兩柄長槍與一把寶劍也都在空中僵住了,兩名副將驚訝地望向了正將尚清遠,一向驍勇善戰的尚將軍此刻怎會縮頭縮尾呢?還是尚將軍與這女匪是老相識呢?兩名副將猶豫了,停手走向尚將軍,一名高大的副將歎息道:“我等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絕不能放過這夥匪徒,我們可是有聖命在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