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妃在一旁的梨花木貴妃椅上坐了,猩紅的長指甲有一下沒一下的劃著手邊的梨花木雕花茶桌,明媚張揚的大眼睛微微眯起,心裏天人交戰,思索著青萍的話。旁的她不怕,若是這個血牛真敢奪她的寵愛,她必不容這個血牛存活!
“槍打出頭鳥,這顆探路石本宮不會蠢的親自去做,把本宮這隻簪子給珍嬪送過去,順便再將宮裏的事情給她念叨念叨。”下了決心,瓊妃脊背微鬆,靠在椅子上,伸手將頭上的碧玉串珠纏枝步搖摘下來遞給青萍。
青萍雙手接了步搖,心裏清楚,珍嬪一直依附娘娘,娘娘發話了,不管珍嬪樂不樂意,都得去做這個出頭鳥,隻要自己稍微運作一下,珍嬪吃了虧,娘娘必定坐不住,如若娘娘親自出手,這個朵兒的好日子也就算到頭了。
這樣想著,青萍的脊背挺直起來,一貫囂張的臉上掛了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見貝小朵倒黴的樣子。
被人惦記上的貝小朵此刻根本不知道淩天給了自己怎樣的殊榮,一上午陪伴下來,隻覺得僵元王比預想中的還要平易近人,容易相處。
中午僵元王用膳,下午有重要的事情接見大臣,不用貝小朵陪著,得了空閑,貝小朵想起自己那個時空喝的花茶,這個時代好像沒有,心裏來了興致,拉著小菊到禦花園轉悠,采一些花瓣回去做花茶,多出來的還可以做鮮花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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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是珍嬪,她好像在刁難那個新來的血牛。”薔薇花枝後麵,宮婢扶著豫妃的胳膊低聲道。
豫妃嬌柔的臉上露出一抹鄙夷:“她不過是別人手中的一杆槍……且再看看吧。”
火紅的玫瑰花叢前,小菊一臉怒容的將貝小朵護在身後,瞪著眼前一身玫瑰紫繡滿天星花卉對襟勾金絲宮袍的女子:“珍嬪娘娘莫不是忘了王的旨意,在這宮廷內,養心殿的人可不是誰想罰就罰的。”
珍嬪眼神瑟縮一下,想起青萍過來時的告誡,脊背又挺直起來,刻意揚起下巴擺出倨傲的姿態:“養心殿的人雖然本嬪不好輕易動,但那也要看犯事的大小。這個賤婢進宮不過兩天就敢不將本嬪放在眼裏,見了本嬪不行禮不說,還刻意衝撞,心思太過惡毒了些。今天本嬪教訓她也是為她好,否則萬一衝撞到了其他貴人就不好了,一個宮婢不懂規矩還要縱容,傳出去沒的讓旁人看咱們宮裏的笑話。”
竟是鐵了心要罰貝小朵。
貝小朵手裏拎著一籃子鮮花,地麵上也是洋洋灑灑的花瓣,聞言心裏又委屈又憤怒,張嘴辯解:“我沒有,當時我正在摘花,根本就沒看到娘娘過來,是娘娘直接撞到我身上的,怎麼到了娘娘嘴裏,倒成了我故意衝撞娘娘?”
就知道宮裏不是人呆的地方,這才兩天的功夫這些宮妃們就一個個的都惦記上自己。真想不明白,自己隻是一個宮女又不是妃嬪,她們之間不相互勾心鬥角,都折騰自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