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劍光被炸得停滯片刻,蕭子穀反身聚氣,滑步上前,左手朝著玄九心口就是一記“斷情掌”。
這一記橫掌,換做過去當然使不出多少威力,但現在卻不同,他這一掌運的是太上真氣,雖不能與蕭仰羽相提並論,但依舊有撼山之力。
玄九反應極快,隻見煙塵旋流一轉,他右手猛地收劍,左手由胸外翻出,穩接那銀光大放的一掌,一聲悶響間,兩股真氣同時打進對方的體內。
二人瞬間震身,雙雙腥血湧上喉頭,但二人並沒有收回手去,若此時一方收手,另一方再用氣震擊,那收手一方必定重傷。
雙掌相接又是萬萬不可調動真氣的,怕有爆體之危險,所以用內力相抵。
蕭子穀與玄九僵在了那裏,塤聲就在這時候突然響起,蕭子穀心裏暗道不好,眉頭一皺,舉起斷情劍就向玄九右手砍過去。
玄九自然要躲,嘿嘿一笑,送掌把蕭子穀打的飛了去,蕭子穀心中大亂,在空中好容易找到位置落到地上,卻發現左手發麻,抬起來一看,掌心已經生出了一團烏紫,順著主脈就延伸到了掌根處;他心裏猛驚,視野內瞬間黯淡了三分。
“普天之下,若要論毒,我玄九的玄毒掌稱得上第二,第一便是藥宗和南宮家對半分;嘿嘿,滋味如何?”
蕭子穀眼前更黑,知道這是劇毒攻心的症狀,腦海裏立時翻飛,將蕭仰羽、淩風清的記憶統統拿了出來,這才發現“玄毒掌”並非玄九一人會使,天下有好幾個。
原來這種掌法自古便有,隻是修煉手段頗為惡毒;凡是練就此掌的人,需要自毀一隻手的經脈,用四十九中毒物做汁液,將手掌放入其間,若是手掌沒有被弄壞,才有練就的資格。
練習這掌法,一旦過了資格便要每日花一個時辰侵泡,一旦有一日沒有侵泡,聚集在手掌壞死的經脈裏的劇毒就會順著經脈逆流,,是應了一句話“欲要奪人命,先善自身”。
不過卻真被蕭子穀找到了解決的辦法,但不是他能解決,是洛陽城裏的一個醫師能解決;他立刻用了現找到的“三天子鎖脈手”將單掌經脈封死,即便如此,卻也撐不過五日的光景。
蕭子穀害怕了,但卻不畏懼;抬眼朝玄九望去,冷冷道:“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自己不也要死在這惡毒的掌法下。隻是用這法子將我打敗,卻是太無恥了。”
“哼!小子,你卻明白什麼有恥無恥?你們天下人盡說我玄冥教如何如何,也不看看你們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都是什麼德性?至少我玄冥做事光明磊落,不像某些什麼清,什麼天,什麼海,做些見不得人的事,老窩都被踹了!”
“什麼!你說靈清被人踹了?”蕭子穀簡直要暈過去,被這種話激到,血脈頓時開張,險些讓劇毒流過了手掌裏經脈。
忽地,他卻聽到耳邊響起柳瑛的傳音:“莫要聽他瞎講,我前些日子才在靈清山上見過靈清掌門;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不要為了這些事分了神。”
“是了,她不知道我叫什麼,哪裏又知道靈清的掌門正是我的父親。”蕭子穀心裏暗道,心情調整了不少。
他目光後撇,瞧見那幾人又重站成了三角的包圍裝。
隻聽見空中一聲清鳴,林間頓時燥熱起來,萬丈碧叢裏金光猛閃,霞光勝千。蕭子穀冷眼看著,手上結印翻轉,默念解印之訣,又一聲清鳴歡快伴來,那閃過的金光憑空劃出,二丈有餘的黑色巨鳥頓時炸現,三隻黑金利爪隔著虛空一探,展翅便將蕭子穀盤了到了背上,展翅間正欲飛到柳瑛麵前一並逃走,頭頂上一股巨力壓下來,蕭子穀連忙去看,卻聽見那玄九又得意道:“玄門第七,閻羅判筆!小子,你哪裏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