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海楓帶著兩人行了半日,其間蕭子穀隻動彈過一次,口中喃喃道靈清;有時又是南宮倩的名字,隻是其音太低了,柳瑛和餘海楓都沒有聽到。
他們停在城門口,周圍都是黎民百姓,倒是好熱鬧的光景。
柳瑛是沒有見過的,表現的像似小孩子,興奮之極,卻又礙於麵子非要死死壓住,心裏難受得緊,想快些找到那所謂的醫師,自己便可以好好去遊玩了。
洛陽可是好地方,自古卻有“崤函帝宅,河洛王國”的說法;而今現在亦是一國之核心。倒是餘海楓覺得這地方教他難受得很,到處的人都說的中原官腔,聽得他及其不舒服。
他終究是個修道的,縱使外貌上再如何不像,本質卻是實實在在的道士;當初在青城山上,終日不過研究道法、學習茶藝,生活的瀟灑,脫俗至極,如今叫他來到這凡塵裏,自然就有些吃不消了。
三人走在大道上,行人都紛紛讓路,他們三人都有武器,樣貌卻教人嘖嘖稱道,除去柳瑛一人還算正常,餘海楓和蕭子穀就大不相同了;蕭子穀穿著一件囚服,雖然不是官家的,那背上的黑字,髒亂的麵貌都教人難以靠近。
俗話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餘海楓的穿著倒與街邊的乞丐相似,亦是教人難去靠近,仿佛站的近了就會染上疾病一般,這一來倒是讓那些想打柳瑛注意的地痞流氓不敢上前一來。
“喂,悶葫蘆,我們這樣還要走到哪裏去?”柳瑛鳳眼慵懶,無奈道。
“老子也不曉得,你這樣問些廢話,還不若當初就不解你的經脈。”
“喂,我醒過來的時候是在靈清山上的洞裏,哪裏來的人替我解開經脈,明明就是我自己好的。”柳瑛聞言嗔怒道。
“要不是老子把你背到山洞去的,你自己還能飛去?”
“咦,這麼說來,那就是山洞把我醫好了;那我們何不將這位少俠也背過去?”
“我說你是腦子不好使還是缺了一根經?天下要有那麼奇妙的東西,那要醫生來做什麼;即便就有吧,那靈清山還不早就被擠的滿山是人了?”
“那......那你說是誰救得我,反正不是你!”
“嘿嘿,你這小女娃子忒的不懂事;罷了,說了也無妨,是你那美若天仙的素恒師傅救的你,她可真是個瘋婆子,我好心把你背上去,她卻要打我,還說要將我斬成十六段喂了狗去!”
“才不是呢!我師父怎麼會是那般不講道理的,分明就是你惹惱她了,那也是你自己活該罷。”
柳瑛撅起小嘴,心想這人真是壞極了,連她的師父也被惹惱了。
餘海楓卻不是這般想,口上不再說話,隻專心背著蕭子穀,趕著不知道去哪裏的路。
早些時候,南宮倩就到了洛陽城裏,她故意戴著麵紗,以防被人瞧了去;南宮家在這城池有好幾家藥房,也算的洛陽城裏上等的藥房了,同時,南宮家亦在城裏穿插了許多眼線,雖然南宮倩統統都知曉,卻也不敢在城中光明正大的行走;若是她被那些個眼線瞧了去,便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大的煩事了。
她在屋簷間穿梭,用得上乘禦風之術,倒是輕而易舉的事;隻是要在這偌大的洛陽城裏尋一個人,卻像海底撈針,更何況她也不敢斷定蕭子穀就一定在洛陽城中。
城裏行了莫約一炷香的功夫,她終於在南城的一家酒館裏坐了去。
這家酒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外表破爛,內裏卻精致的緊。
南宮倩秀足落定,踏過門檻就走到了一張放在角落裏的木桌邊,將裝飾用的小劍向桌上一放,已經有小二在邊上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