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9章 舊時明月(1 / 2)

冷光淒淒慘慘,風聲呼嘯,單刀環動。

蕭子穀抬劍橫擋,卻覺得無力,隻一心想將柳瑛護住,卻哪裏擋得住五人的圍攻。

那後來的四條人影,每一個都比最初的老人強出不止十倍,就力量而言,瘦瘦弱弱的蕭子穀卻連別人一劍都無法抵擋。

就聽見噹一聲長鳴,蕭子穀覺得虎口快要裂碎了,心中雖堅定,可氣海裏始終沒絲毫真氣,用不出真氣的劍法,哪來威力可言。

“嘿嘿,”當中一條人影長劍直刺,“玄七還說你這小子有多厲害,我瞧不過如此。”

那一劍太淩厲,攪著月光就當麵刺來了,蕭子穀看不清,立時中一劍,衣袖霎時碎了,殷紅的血流出來。

柳瑛心中一驚,覺得太過難受,又沒辦法,隻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往後麵退,突地想拉起蕭子穀一並禦風飛走,霎時勇氣又散了,手抖間想起河洛醫神死時的表情,她又害怕起來,害怕自己再將好人害死。

她覺得心口發悶,看著那柄亮閃閃的劍朝著蕭子穀的喉頭刺過來,沒來由手就開始發顫;她連這人的名字都不知道,他就要死了?不對,他不能死!

思忖間,她腰上別著的細劍終於發動了,雖是細劍,卻厲害的緊,使得渾身解數打的一劍,竟無意間融彙了峨眉劍法的真諦。

那人大意義了,全不將柳瑛的這一劍看著眼裏,手一轉,理也不去理會,隻想將蕭子穀刺死,然後再來好好玩弄這個小姑娘。

刺到一半,卻覺的不對勁,這時再來躲又哪裏躲得開呢。就看著柳瑛那一劍攜著萬頃之力斬下去,那人手上頓時裂痛,血光濺出來,半個手掌都被削掉了,想來是無法握劍了,如此竟被柳瑛一劍斬掉了畢生功力。

“啊!”那人撕心裂肺的叫了一聲,倒不是為了掉落的半塊手掌,更多卻是因為他再無法握劍,如此便形同廢人。

柳瑛被那人的一聲驚叫嚇了住,手上一僵,恐懼襲遍全身,麵前竟立時全浮現出河洛醫神嘲弄的笑容來。怎麼回事,他不是已經死掉了嗎?卻為什麼又回來了?

蕭子穀先是被那淩厲的一劍個震懾了,全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柔弱的姑娘竟是這般的厲害,而自己拖著半殘的身子還要妄想將她護住;現在這般看來,卻全是別人在保護他了。

不過現在還得他來將柳瑛護住。卻見空中刀光劍影飛閃,他立時抬劍抵擋,雖擋不住,卻也能起到丁點的作用。

隨後起手就將柳瑛抱緊了懷裏,來不急深深吸一口那幽綿的女兒香氣,雙腳一蹬,使得尋常輕功技巧,直接越過人群上到了馬背;單手提韁,就聽馬兒引頸長鳴,撒腿奔了起來。

黑暗裏僅憑借點點月色,他也不敢行官道,隻好踏著左邊的長草穿進去,他也不知道方向,隻管駕馭著馬兒狂奔。

行了半柱香的功夫,身後卻不見那些人跟上了,但不敢鬆懈絲毫,順著道就進了山,一路上行,也不知到了那個地方。

待馬兒再跑不動了,也不得不停下來,再看懷裏的美人,竟在瑟瑟發抖,可憐極了。

柳瑛覺得自己僵了,動不了,心裏雖萬分反感被這人抱住,卻無可奈何。而河洛醫神、先前那人,都輪流在腦海裏流動著,一樣的眼神,一樣的語態,仿佛那被她斬下半個手掌的蒙麵人就是醫神化身的,若摘下了蒙麵布,就是那醫神。

她害怕至極,身子就自然發抖,她想,是內在的良心在作怪吧,她想克製下來,竟無法克製,反倒覺得這溫熱的懷抱無比可靠,先前的厭惡卻都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