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罡笑著扶起他,說道:“自古英雄多磨難,靜心滌慮方可有大作為。”
陳南塵道:“是,徒兒受教。”
風天罡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在手中掂量良久,對南塵道:“這是內功心法,切記不可急功近利,先練心法後習武功才能有大進益。”
陳南塵打開布包,但見一本小冊子正麵寫著“天一訣”幾個大字,書頁泛黃像是有些年頭了,他不知道,此物便是眾多江湖中人苦苦尋找,追殺風天罡的根源。
風天罡道:“我便先走了,你先熟記心法,記住‘天一’不是天下第一,而是取‘天一生水’之意,水乃至善至柔之物,以柔克剛,用的是巧勁而非蠻力。”
南塵點頭道:“徒兒記下了。”風天罡點了點頭,甚是欣慰,但見他步履蹣跚,一步步走出洞口,落下石門。陳南塵百感交集,一夜未眠。
此後,陳南塵日日勤練武功,那天一洞囊括天下武學之精華,陳南塵天資聰穎,又有內功心法,是以進速極快,漸漸地將風天罡傳給自己的內功融會貫通。風青女常來給他送飯,或是浣洗衣物,或是縫補衣衫。陳南塵有生之年從未得人如此照料。青女惠質蘭心,溫柔體貼;南塵亦是俠骨丹心,鐵血柔情,兩個少年人心中早已暗生情愫,隻未道破。
春去秋來,轉眼間一年期限將至。陳南塵武功精進,已非一年前可比。這幾日青女遲遲不來,陳南塵覺得奇怪,苦於不得出去,因洞穴處長了顆棗樹,正值結果時節,每日摘食倒也不餓。陳南塵等了四五日,心中漸覺不安。這日晚上秋雨瀟瀟,天氣寒涼,他盤膝而坐,修習天一心訣內功。
這一年間,每當他感到焦慮煩悶之際都如此這般。體內氣息流轉,隻覺渾身氣脈貫通,十分舒暢,卻不知自己已將天一內功練至爐火純青之境。外麵淅淅瀝瀝下著小雨,打濕崖洞邊的幾株雜草,雖是秋日,卻仍泛著油綠的光。陳南塵起身走到崖洞邊上,此時距離一年之約隻有寥寥數日,他看了看外麵的雨,又回過來環視石壁,心道:“近日我常常胸口作痛,手腳冰涼,許是內功根基不穩,還得好好請教師父。這裏的功夫我雖不全會,可也了然於心,便是在外麵也可以學的。師父和青女的情況不知如何,不能在此久留,不如現在下山。”當下打定注意,準備離開。
忽聽外麵石門有響動,一人走進來,聽腳步聲正是風青女,陳南塵大喜,正要相迎,卻聽青女身後還跟著一人,卻並不是風天罡。陳南塵心念一轉,側身藏在一處石壁後,隻聽青女道:“你要找的地方就是這裏,請放開我。”
一人道:“秘訣藏在哪?快說!”
風青女道:“你先解開我的穴道,這裏隻有你我二人,你功夫這麼高,還怕我跑了不成?”
那人冷哼一聲:“諒你也跑不了,說吧。”隻聽一陣破空之聲,似乎是給青女解開了穴道。
青女道:“你跟我來。”說著,兩人轉到內室,陳南塵在暗中看過去,隻見風青女一身素衣,幾日不見竟清減了許多。她身後是一名中年男子,身著華服,五短身材,一對招子炯炯有神,顯是內力充沛。青女看了看四周,指著離南塵所在之處不足五步的牆壁,說道:“你要的東西在那裏。”
那中年男子道:“你去拿過來。”青女道:“這個我可辦不到,東西刻在石壁上,你一看便知。”
那人半信半疑,道:“跟我過來!”拉著青女走到石壁旁,青女撥開藤蔓,石壁上的刻字顯現出來,那人大喜,放開青女去撥藤蔓,笑道:“正是!正是!哈哈哈!”青女往後挪開幾步,那人欣喜之際,竟未察覺。他忙去撥開周圍的藤蔓,忽然背上一麻,接著肩井,足三裏也是一麻,頓時手足無力,身體軟了下去。
隻聽青女叫道:“南塵!”暗處走出一布衣少年,卻不是陳南塵是誰?陳南塵將青女護在身後,對那男子道:“你是何人?覬覦天一教的武學,挾持一個姑娘,使這等不光明的手段!”
那人忽然被人製住,始料未及,恨恨地道:“你……你背後傷人的手段也不怎麼磊落吧!有本事把我放了,我們一對一較量!”
陳南塵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很對,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不過我聽你腳步之聲,顯是內家功夫還未練好,若是我們一對一較量,恐怕你還要吃虧。”
那人氣的吹胡子瞪眼,叫道:“你這小子好大口氣!快把蕭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