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6章 走火入魔(2 / 2)

這要是許多年前那個有點兒任性又有點兒精怪的白君素說這話,他還不覺得有什麼。那時她將容岩像偶像一樣供奉著,每天掛在嘴邊,說那是會發光的人,再多的人也能一眼看到。那麼一個頭腦發熱的時候,說非容岩不嫁,聽起來多正常。可現在呢?時過境遷還說這樣的話,讓人拿她沒有辦法。

“如果容岩今天死了,一切還有什麼值得討論爭辯的。他現在不是好好的活著麼。”這就另當別論。

江承煜定定的看她兩秒,嘴角微動,扯出一絲極冷的笑。拿起帽子和墨鏡打算走人,這飯還怎麼下咽。才要轉身,又頓下,過來捧起她的臉,拇指反摩挲她的眼角眉目,類似哄騙:“君素,你就不能聽哥哥一次話。這個容岩真的不適合你,世界上好男人這麼多,為什麼非得是他?你知道他幹什麼的?連你家老爺子都供奉的人,你說他手段厲不厲害?許多年前,你那麼喜歡他,他都無動於衷,現在你失憶了,他卻主動回來找你。你不覺得這裏不簡單?”

白君素靜靜的抬眸看他,像鐵了心,隻問他:“我結婚的時候你來不來?以後你還當我是好哥們嗎?”

江承煜動作連帶眼神一僵,就像頭頂挨了一計悶棍,半晌回不過神來。慢慢垂下手臂,靜冷疏離的看她,一字一句:“白君素,你在找死!”轉過身背對她:“以後傷了疼了,別哭著來找我。”然後大步離開。

一路上江承煜奮外懊惱,今天來並非想要跟她吵架的,也不想鬧不愉快。可是,她那種八頭大牛拉不回來的勁頭,不是走火入魔了是什麼?

人啊,非得撞了南牆才迷途知返。

但他江承煜活一天,總不能看她頭破血流。這邊說不通,隻得去找另一邊。

江承煜找上門,早在容岩的預料之中。秘書進來通報的時候,那一刹的感覺像場景回放。容岩嘴角淡然鉤起,頭也不抬:“請他進來。”

三年還是四年前,江公子便為了一個女人找上門來,揪住他的衣領兩人差點兒打起來。今天江公子舊地重遊,仍是為了那個女人。

容岩請他入坐,開門見山:“你今天來找我,是想讓我離開素素?”在江承煜開口說話之前,就將立場率先表明:“江公子該聽說過我的脾氣,我認定的事,也不是說變就變。”

江承煜眯起眸子,就不知他哪裏來的這些自信滿滿,就衝著白君素打幾年前便沒頭沒腦的喜歡他?

“你不是不喜歡那丫頭,現在是怎麼了?”當年他為白君素出頭,背著她找上門讓容岩表態,喜歡還是不喜歡總得有個說法,當時鬧得那樣不愉快,也沒從容岩嘴裏套出半個字來。淡笑不語,諱莫如深的樣子直到今天他還記得。

容岩好笑:“江公子也是長年遊戲花叢的人,不知道感覺這東西是會變的麼?或許多年前我不覺得素素會跟我有什麼牽扯,但時至今日,誰又說我不能看她很好呢?”

江承煜不能像他那樣輕鬆自在的笑,別人是真情還是假意他管不著,也沒心情管。但容岩不行,他是死是活總不能拉上白君素墊背,而且他不認為其中有多少真心可言。

但容岩意態也很明確,而且敢將話坦蕩的說出來,此去經年或生或死,都是打定主意拖著白君素一起的。

江承煜漲起怒火:“憑什麼?”每每問及這一句,都感覺氣勢將被削弱三分。果然,這次也不例外,容岩一臉雲淡風輕,吐出的話卻重似千金:“江公子說憑什麼?素素嫁給我,就是我的女人,時時陪著我,有什麼不對?”然後淡然的一挑眉毛,問他:“江公子還有什麼要說的?”抬腕看時間,一絲冷淡:“我二十分鍾後有會。”

江承煜來這裏按理說沒什麼立場,跟幾年前還不同,現在的白君素願意赴湯蹈火,他總不能將刀架到她的脖子上逼迫她改變決定。在他問及容岩“憑什麼”的時候,自己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是憑什麼呢?不過跟白君素一起長大,一口一個哥哥的自稱,哪裏有半點血緣關係。說好聽一點,便是比路人甲熟悉一些。容岩不反問他憑什麼沒完沒了的糾結別人的恩怨情仇,已算給足麵子。心中自嘲一笑,從沙發上站起身,冷眸睨他:“容岩,如果你對不起白君素,我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