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足足對看了幾秒,像不認識一般。男人和男人興趣到這種地步,當真詭異。
白君素等不及了,不管他們先坐下點菜。其實她感覺很痛苦,若跟其中任何一個一起吃都還好,但現在的氛圍明顯不大對頭。
容岩先行冷笑:“江公子好興致,百忙中還抽出時間請素素吃飯。”
江承煜大言不慚:“沒有,這次我沒帶錢,打定主意要她請我吃飯的。”
兩者有什麼不同?白君素抬起頭,被誰瞪了一下,低下繼續翻菜單。
菜上得很快,基本上也就白君素一個人動筷,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實則不怎麼心誠,都是言語上的高手,而且一個比一個惡毒,刀鋒箭雨一樣來來回回。
白君素最先聽不下去了,歎口氣抬頭:“你們到底來吃飯的?還是來找茬?”
那兩人難得默契一回,幾乎一口同聲。
“好好吃你的飯。”
“吃飯還堵不上你的嘴?”
容岩和江承煜說完自己都愣了下,容岩終於拿起筷子夾了塊排骨放到白君素的碗裏。還是那句話:“好好吃飯。”
江承煜索性操手靠到椅背上,看著他們就跟看大戲一樣,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半晌,“哧”一聲笑了:“以前我就一直好奇,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罩得住這個傻丫頭。”莫名其妙的一句話,有頭無尾。
容岩抬眸,淡淡的:“不論什麼樣的,江公子這樣的一定罩不住。能看出是跟江公子一起混大的,又傻又笨。麻煩你那麼多年,真不好意思。”
指桑罵槐,他這相當於守著師傅罵徒弟,他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白君素如坐針氈,之前兩人再怎麼陰陽怪氣,都是互相抨擊,從工作到為人,再到女人,無一關她什麼事的。感覺矛頭指上來了,站起身:“你們聊,我先去趟洗手間。”
門一關,容岩扔下筷子,江承煜含笑的眉目散去,氛圍終於不那麼詭異了,隱隱又是難安。
容岩壓了一口茶水,像在提醒他:“素素是我老婆。”
江承煜點點頭,表示他知道。神色一轉,卻說:“現在是,沒說將來也是。”
“我不會有放手的那一天。”
“我沒說你會放手,但她可以被人拐跑。”
容岩哼笑:“你當她三歲小孩兒麼?”
江承煜反問回去:“你當她不是?”在他眼裏,她一天都沒有長大過,永遠是個孩子。
容岩驀然噙著一抹鉤子,隱隱笑了。波瀾不驚的模樣,讓人差點兒忘了這是個無往不利的商場精英。按了兩下眉頭,慢條斯理:“江公子你有二十幾年的時間能夠拐走她,怎麼說也算占盡先機的吧,可是,她心稚那麼不成熟的時候你都沒能將她拐走,現在再說這樣的話,不覺得晚了?若說素素以前心裏有你,我信,但是,以後不會了,我會一點一點的,全部占據!”
江承煜麵色維係良好,心裏卻是隱隱悲慟。是啊,那些年沒人比他更占盡先機,到頭來卻也沒人比他錯過得更加徹底。有太長的一段時間他都理所應當的以為,這個女人是他的,現在是,將也就也會是。沒想到,她不是。
唇跡的笑痕見出苦澀,人生真是場玩笑,毫無章法可尋。雲淡風輕抬眸:“容岩,也別太自信了。沒人比我更懂她,你覺得前頭她心裏有我,後麵就都得是你。或許她心裏前頭是你,後來才會有我的呢。要知道,這是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丫頭。對她好點兒,否則我隨時可能跳出來把她帶到天涯海角雲。你該知道,我也不按套路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