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岩剛看過日程安排,正好上午有會要開,也沒什麼空閑時間。
“好吧,中午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符叢允路上問她:“阿姨,我們要去哪裏?”
“去一個爺爺奶奶家,不過阿姨要先去見一個朋友。”
白君素給先前的人打電話,約好在一家茶館見麵。商業圈其實很混亂,歸整程度不比黑道好到哪兒去,殺人不見血的爆力團隊,表麵看著光鮮氣派,起碼不那麼汙濁不堪,實質可不這樣。四麵危機,四麵楚歌,是每個企業隨時都有可能麵臨的處境。而且說不準誰的眼皮子底下就有別家的線人,每年因為泄露商業機密導致企業崩塌的不在少數。白君素雖然沒隨行入市,但耳沾目染,常聽白照民和白母說起也多少了解一些。過來的這個人就是白母生前最妥貼的一個線人,甚至連白照民都不知道,在業界八麵神通,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現在白母死了,沒想到她竟然用到。
那人將一遝資料遞給她,之所以這麼快,是因為白君素所需要的東西技術含量並非那麼高,對於這個人來說不難搞到。白君素隻知道怎麼聯係他,卻不知道她在哪個公司任職。白母自殺前刻意跟她提起,隻說讓她記好了,說不上什麼時候能用到。第二天晚上白母自殺了,還有那百分之三十股分的遺書,就放在她的床頭櫃上……往事不堪回首。
白君素快速掃描上麵的數字,發現景原這項對外出口的高新技術產品盈利頗豐,每月增長的額度在這個經濟市場略微蕭條的時期仍可謂歎為觀止。
不禁喟歎:“依這個數據看,這家公司做這個項目一直都是隻賺不賠的,就連收支持平的時候都沒有。”難怪那多麼企業爭破頭都想跟景原有這項合作,也難怪白傾城拿到這個項目後會那樣跟她炫耀,的確值得沾沾自喜。
對麵男子一身西裝筆挺,放下茶杯點點頭:“的確。目前國內能把這個項目做到這個水準的,也就非景原莫屬。由其近幾年,贏利更呈直線上升。其實這家子公司是兩年前容岩當機立斷重新注冊的,屏棄其他業務,專司這一職。看增長額度就知道,他這一步棋走得很巧妙,收入比以前要高很多。”
白君素默了一下,想不明白:“既然有大油水可賺,為什麼隻有景原這一個相關的子公司在做,這年頭不是跟風盛行麼?”為什麼不見別家公司開拓這個市場,非要把景原捧到如斯緊俏的高度。
男子輕微笑了一下,解釋給她聽:“自然有很多人想擠身進來,若真能開拓這個市場,不愁賺不到錢。可是,容岩怎麼可能給人留有餘地。他這個人做事向來縝密,有些人不僅不是他的對手,就連想成為他的對手都會苦於找不到門路。這項產業景原在國內早已形成壟斷地位,英美隻認準這一家的品牌和質量,就算其他公司有機會沾手,也是景原這家子公司受權。所以,即便深俱誘惑力,卻不像其他產業那樣有相同產業鏈如雨後春筍冒出來。一直是景原的這家子公司獨占鼇頭。”
白君素暗暗吃驚,能在國家宏觀調控下公然達到壟斷地位,卻不被國法管束的,容岩的手段和能力的確讓人匪夷所思。
看得基本差不多了,她將資料直接銷毀,省著帶在身上招羅亂。接著又問他:“據我所知,景原今天的合作是跟創圍?那以前合作的那幾家公司什麼態度?有什麼不良情緒沒有?”
“是跟創圍簽訂了合同,還是頭一回。至於其他跟景原合作的公司沒什麼不良情緒,前些日子還見那家公司的老板請容岩吃飯,看樣子,關係應該是一如既往吧。”
那就有意思了,容岩這是唱得哪一出?會把這個機會平白送給創圍。真是因為她嫁到容家麼?如果真是因為她這層關係怎會沒聽容岩說起過?跟那些職員有意無意聊起時,都說是景原子公司業務忙,才將這樣好的機會從其他公司手裏拿回來讓度給創圍。創圍一直就想拓展進這個領域,用剛才那人的話講,起成為景原的對手,卻苦於找不到門路。一直都隻能幹瞅著,最後卻被白傾城拿到了授權。當真算得上一個天大的恩惠,白傾城感念容岩給予的這個好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