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著,“撲哧”就笑了,怎麼這麼幼稚,竟嫌棄自己的眼睛生得太漂亮,顯得不男人的。
她那時說了什麼,惡狼撲食那般啃了他的眼睛,笑嘻嘻:“容總,不要自卑,你的眼睛很漂亮也很男人。”
她陷在回憶裏,視線不經意的望過去,半晌沒移開。
容岩驀然抬頭,將她視線鎖個正著,緊緊的鎖住,眯起眸子定定的瞧著她。
紹青桐心裏大窘,立刻別開視線看向他處。一直到散會,都沒敢再看他一眼。
一散會,容岩站起身,電話就響了,看似很繁忙的樣子,一邊接電話一邊向外走,一路目不斜視。
紹青桐有些筋疲力盡,拿著包出來。走得比較快,不等到電梯,身後有人叫她。回頭一看,還是曾經創圍的一個老股東,跟她媽媽的關係也不錯,以前白君素來這裏玩,跟這個股東常見麵,叫他於伯伯。她快速回過神,笑問:“於董,您還有事嗎?”
於董走近來,認真的打量她。他這把年輕了,是同一個人,還是相仿的兩個人,他不可能分不清楚。很肯定的叫她:“君素。”歎一口氣才說,叫上她借一步說話:“於伯伯知道你不是什麼紹青桐,你就是白君素,怎麼說我也是看著你長大的,怎麼可能會看錯。於伯伯不問你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個人有個人的路,辛酸疾苦別人體味不了,更加的沒有權利過問。於伯伯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了,什麼事情不能理解呢。於伯伯隻是想跟你說一些白家的近況,畢竟你也沒什麼知近的人了。你爸他四年前被判死刑,已經不在了。”
死了?!
紹青桐心裏微微一震,她僅知道他免不了入獄,判幾年說不準,但肯定不夠得上死刑。
於董看出她的不可思議,接著說:“單是那些經濟案件肯定不至於如此,這些事你不知道,就是你離開那段時間,警察又查出其他的案件,誰也沒想到你媽媽的死會與他有關,是他與金玉玉一手計劃的,其實你媽不是跳樓自殺,而是被人推下去的,還好她提前有預感,把股份給了你。還有別的,便是當年你車禍的事,也查清了是金玉玉,白傾城一手策劃,而你爸爸當年包庇了這些人,數罪並罰,他那一朝是沒脫過。”
紹青桐腦袋裏嗡嗡的響,於董的聲音不算小,她聽得卻這樣模糊。真的都水落石出了麼?一切真相大白,給她洗了冤屈,也為媽媽報了仇?這一切莫非不是做夢?
“那金玉玉和白傾城呢?”她幾乎有些急迫的問。當年不是拿著那些東西逃到國外了,又被抓回來了麼?
於董對這些事還算比較清楚的人,畢竟跟白家有些交情,其間的事也會找人刻意問一下,便一一道來:“金玉玉也死了,把當年製造車禍,陷害你的那些事全扛下來了,當時就直接判了死刑立即執行,就白傾城還活著,無期徒刑,隻怕要在牢裏呆一輩子了。其實我是覺得裏麵有人動用關係了,否則白傾城不可能會判上那麼重的罪,據說金玉玉為了保全女兒包攬得很徹底,按理說,如果遇到一個好律師的話保不準能給白傾城脫罪,但後來還是被判了無期,這事說起來都覺得挺迷糊。對了,還有金玉玉以前那個丈夫,也死了,這一回算全家栽裏頭了。你的車子就是他動的手腳,總算老天有眼,最後都受到了應有的製裁。說起來還是這些人太貪婪了,才使自己混到血本無歸的地步。其實當年金玉玉和白傾城跑到國外根本抓不回來,可是有人重金買她們的地,瞧她們那樣子是有點兒腦子,沒回國交易,打算在國外進行,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合同一簽完,拿到錢事不了不回來的,沒想到風聲還是露了,才一出邊界就被警察給抓了,接著潛送回國了。這些事情細想起來挺蹊蹺,就像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暗中操作,否則這些事不可能這麼順利。但誰也猜不到是誰,估計是他們做過那些事太招人憎惡了,不管怎麼樣總算給你們報了仇。什麼時候去看你母親的時候,把這些事同她說說,讓她安心吧。”
紹青桐木木的看著他,沒想到五年的時間發生這麼多的事,當年那麼多讓她恨到心尖都疼的人,轉眼已經不在人世,竟還死得那麼慘烈,不是老天有眼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