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很清脆,他的聲音亦是和絢悅耳:“許多年前就考慮好了,非你不娶的。我不在意你結過婚,也不在意你生過孩子,更不在意你愛我多少。你對我的愛,可以遠遠不及我對你的,隻要你肯讓我愛你,足夠了,我心甘情願。”那一刹那江承煜大步朝她走來,從漫天紅霞中,像駕著七彩詳雲而來。一頭清爽漂亮的頭發隱隱閃著紅色的光,潔白如雪的襯衣,黑色長褲,眉眼精致妖嬈。紹青桐一點點看清他的臉,再一點點模糊,等他走近的時候已經流淚滿麵。她說:“江承煜,我沒想把你當成一根救命稻草,我隻是累了,也想找一個人靠一靠。”沒有比他更好的人了,她跟他那麼熟悉又親近。
江承煜一伸手,狠狠將人帶進懷裏,下巴墊在她的發頂上,嗓音沙啞:“你永遠可以依靠我,我一輩子都是你專屬的港灣,可以隨時停靠。”
電視台的大樓前,來往是下班的人潮,這一番表白好大的聲,他們在人潮中情深義重。那麼多人都聽得到,覺得很美好。
煙身一直燒上指腹,覺出疼來,驚醒後扔掉,車窗緩緩拉上。想起那一句話,有一天,也許我能把自己治好,再一次想起來,應該要怎麼笑,第一次愛的人她的壞她的好,卻像胸口刺青,是永遠的記號,跟著我的呼吸,直到停止心跳……那個就要一點點慢慢死掉的人是他,所以覺得很好,類似於圓滿。拋卻人潮中的燥動不管,發動引擎離開。
容岩和鄭晴雨訂婚宴舉行的日期一發布,整個上流社會小起一波風浪,門當戶對,強強聯合,主要還是兩個人般配,聽說情投意合,難得清欲寡歡的容岩能被一個女人束縛。心情一陣燥動,太多人都想去看個當場。
鄭晴雨這幾日料想之中的忙,光當天穿的禮服就準備了好幾套,本來當時覺得滿意了,回頭想想又覺得不對心思,非得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才像心滿意足。連帶珠寶的設計都是自己親自操刀,也是改了又改,看勢頭是想在訂婚當日大放光彩,讓容岩麵上有光。
倒是容岩,似乎沒什麼可準備的,家裏手工西裝好多件都是沒穿過的,量身訂做,隨便拿起哪一件都再合適不過。而他以往就是這樣的風格,連略微的修整和改變都不用。一心還是撲在工作上,有的時候內張進來說鄭晴雨來了,他卻像緩不過神來,別說這是他的未婚妻,竟一時想不起是誰的樣子。
秘書就親見過這樣的表情,隻是當下屬的不敢衝撞,否則真想問一問他:“容總,這個女人非娶不可了麼?”
自然是要娶的,什麼時候見容岩開過玩笑。而且場麵已經鋪展到這一步,不是說收就收,誰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容岩把手中的文件遞給秘書,半點不費心思的說:“選一家餐廳訂好位置,晚上我要和鄭小姐吃飯。”
秘書也不問他中餐西餐,既然什麼都不說就交代了,便是讓她自己看著辦。
隻問他:“鮮花禮物之類的需要準備麼?”好多人不是都這樣,送些類似的調節氛圍,依兩人現在的關係不是正當應該。
容岩抬起頭,狀似不解:“訂那個幹什麼?”
秘書妥帖的笑笑:“不需要那我就隻給您訂餐廳的位置了。”如若是這個態度,依她看餐廳也不用訂了,反正大老板手底下就有餐飲企業,隨意去吃個多方便。
容岩手下的人有再多的想法,那也隻能是想法,其實沒有人敢真的提出問題忤逆他,除非飯碗不想要了。一個雷厲風行的老板注定他的脾氣也不是很好,嚴厲而不好說話,跟這個都是掛著鉤的。
秘書心中生起懷念,想起曾經有人請情的日子,那時候做起事來底氣都足,隻覺得天踏下來也有人撐著。跟在容岩身邊這麼久,從來沒見過法力有比他高強的,所以真當見到的時候也覺得驚訝又了不得,以後隻怕再不會有了。
紹青桐這次沒責備符叢允和紹妞妞半句,本來那兩個孩子知道自己犯了錯,已經打算長跪不起了,這次不論紹青桐怎麼罰,他們都沒有半句怨言的。這樣識相的自然是符叢允,實則紹妞妞心裏還有些小不甘,可是夫唱婦隨,她的老男朋友一威嚴起來她也是怕的。怎麼能不聽他的話呢。雖然她快要四歲了符叢允才闖進她的生活裏,可是紹妞妞發現她不僅很喜歡他,而且離不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