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符叢允勉強壓了兩個,第二個就不再吃了,神色訕訕:“就這手藝,比我爸爸差遠了。”說完自己一愣,看眾人似乎沒關注他的,站起身從容的離開餐廳。
劉啟明和江月夜新婚大喜。
江承煜直接從片場過去,路上給江月夜打了一個電話,說人快到了。
江月夜本來正開心,瞧她一心疼大的侄子,多上心。
結果就聽江承煜抱怨:“江美人,先給開個房,讓我媳婦去睡一會兒行麼,鞍前馬後都跟著忙活多少天了,你瞧人瘦的。”
江月夜起先一臉黑線,接著暴跳如雷,感情是心疼別人,討伐她來了。
“我說,你小子有沒有良心啊,娶了媳婦忘了姑媽是不是?人家君素都不說什麼,你在這裏當我是法西斯,你個白眼狼。”
江承煜軟下聲:“瞧你,說的這叫什麼話,全世界都知我是白眼狼,就你不厭其煩的提醒。說正經的呢,讓人去休息會兒吧,晚上帶孩子,白天再幫你們張羅鎖事,她那小身板根本吃不消。”
看出他是真心疼,江月夜哼哼:“知道,知道,再說三道四的,你就別來了。”
江承煜也累,休假前有太多棘手的事被提到前頭,幾乎沒日沒夜。才感歎,幸福得來不易。
沒說幾句就掛了,靠在倚背上假寐。江承沐昨晚跟他說李可再不當他的助理了,問他這現在這個怎麼樣,實在不行再斟酌人選幫他找一個,若真沒有得心思的,就把王晶調過去。問一下他的意見,正好趁著他休假的這幾天著手辦此事。
江承煜倒覺得沒這個必要了,他一個即將退出的人,還找什麼助理。
“退出前就先用著這個吧。”
就是這副萬事不再上心頭的勁頭,搞得江承沐一陣頭疼。心裏也已做了最壞的打算,若真退了,把損失降到最小自然好,於是能快馬加鞭提前的,都提到前頭來。江承煜不傻,能看出他是個什麼意思,也沒什麼怨言,他又不是敗家子,賠錢隻是沒辦法,但能少則少,畢竟接下去他有家室要養。所以,一副願打願挨的樣子。
劉啟明和江月夜到了這把年紀朋友可想而知少不了,光生意場上有往來的就來了一票人,自家人反倒擠不到前頭說話了,所有時間都用來招待外人了。一直到宴席開場,基本上見不到一對新人,換了衣服就在昔日的朋友間周旋。劉江兩家看清主流,酒足飯飽不講這些虛禮紛紛退場了。
江月夜去補妝的時候紹青桐才終於見她一麵,又幫著換過一套禮服,終於得出空跟她說幾句祝賀的話。
“姑姑,看到你和小舅這樣真為你們高興,祝你幸福。”
江月夜雖是上了年紀,臉麵保養得好,又是國內知名的畫妝師親臨,仍舊巧麵如花。過來抱住紹青桐,發自肺腑的感歎:“君素,你這樣的孩子也一定會得到幸福的,看到你能跟小煜在一起,我也很為你們高興。”話到此處又忍不住抱怨:“別提小煜那渾小子了,今早刻意打電話來,讓我給你開間房休息,就像我和你小舅怎麼虐待你了一樣。我真是白疼他了,那就是個白眼狼。”
紹青桐被她逗笑,打圓場;“姑姑,江承煜什麼樣你還不知道麼,何苦跟他生氣。”
江月夜悻悻:“你說的對,要是跟他生氣我早就被氣死了。”
時間差不多了,外麵又有人來催,有兩個包間拍著桌子喚新娘過去敬酒,否則就要殺過來。這樣的氣勢怎麼妥得過,江月夜對紹青桐匆匆說了句:“君素,我先過去了。”
紹青桐點頭:“你快去吧。”
早已經吃飽了,江承煜還在裏麵喝酒,被幾個朋友絆住了,脫不了身。對她使眼色,那意思是讓她放心。放心得下才怪,他那個破酒量,看著跟千杯不醉似的,實則三兩杯就能放倒。
但也管不了,越擋越勸那些人反倒越歡實,隻會喝得更多。她識了眼色早早從包間裏出來,任那一幹人攪和。出去透氣,記得這一樓層有露天陽台,景致很好。穿過廳堂找入口。這個時間所有人都在包間,即便離開也不會走這個方向,偶見酒店員工其他便不見什麼人了,難得的安靜。隻有高跟鞋踩踏地麵的聲音,一直走一直走,遠處一撮光火明了又暗,即便在白天遠遠的看起來還是那麼清析明顯。紹青桐就盯著那一點光火看著,覺得那隻執煙的手很是漂亮,均勻修長,白皙得好似透明起來。那手抬起,再追隨映現眼簾的是一個人的嘴巴,嘴唇單薄,吸煙時輕微抿起。驀然像回過神,視線上移,空氣中與一雙眼睛穩穩銜接,深不見底的桃花眸子灼灼的盯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