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為什麼要回來娶她呢?江承沐品味一遭,覺著是想得到,又覺得自己不該擁有,不得找了報複的借口搪塞,不過是個獨幕劇把自己當傻子一樣的戲弄了。容岩這樣清明的人,卻幹了這麼愚鈍的傻事。
紹青桐在陽台上站的時間不晚,不想太快出去,怕人沒散場,又得碰上。最後接了江承煜的電話,說被撂倒了,再不去把人接回來,估計此生見不到他了。
他在電話裏說得大驚小怪,撒嬌賣萌的,紹青桐沒有辦法,掛了電話出去。
看到後一怔,沒想到不僅沒走,還多出一個。兩人靠到柱子上津津有味的樣子,連神色都很莫明。江承沐一抬眸也看到她了,下意識看了容岩一眼,那廝低垂著眸子沒看人,但他料定他一定也感知到人過來了,卻仍舊慢條斯理有一下沒一下的撚他手裏的煙絲,就像之前他從未說過什麼,都是幻聽,實則他對這個女人是無情無義的。
江承沐跟她打招呼:“怎麼在這裏?去陽台透風了?”
紹青桐笑笑:“是,那裏能看到好風景,可以去試試。”然後晃了一下電話示意她得急著走了:“江承煜喝多了,得把人拖回去,先走了。”
容岩還是沒抬頭,就像此人陌路,他沒話說,所以事不關已。
紹青桐自然也不會主動湊上去跟他說話,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無聲。
江承沐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容岩,你將人保護得很好,既然是圓滿了,忘記吧。”
容岩樹起身,輕描淡寫的看他一眼:“先走了,改天見。”
他曾經用整整三年的時間來遺忘一個人,不聽不想不見,最後仍舊是忘不掉,便不得萬水千山為她奔赴而來。當年就是做著萬全的準備回來的,哪怕傷了疼了,那也甘願。到底傷了,累了,可一切都沒什麼大不的了。有回憶總好過什麼都沒有,足可以撫慰自己一輩子。
紹青桐就料定他會喝多,酒量不行還死撐,路都走不利索了。掛在她的肩膀上,再沒有肉,也有一個大骨架活生生的在那裏擺著,還是壓得人直不起腰來。勉強將人摻到車上去,係好安全帶囑咐他:“別亂動,老實點兒。”
江承煜怎麼可能老實,平實就不老實,難得能借酒裝瘋一伸手攬住她,輕輕的蹭了兩下死不放開。
“紹青桐,你真是我老婆?”
紹青桐掙開他的手,不聽他胡言亂語。喝多了,非得回家睡一會兒才能緩過勁來,再說酒店附近人多眼雜,若被旁人看到他江公子瘋癲的模樣怕是不好。
奈何江承煜不依不撓,酒喝多了,腦袋發熱。不僅手沒放開,抬起頭定定的看著她。
“你真想嫁給我麼?會不會是酒醉一場,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看來是頭疼,微不可尋的蹙了一下眉頭,訥訥:“我倒希望自己醉上一輩子,永遠不醒來最好。”此刻他一側嘴角微翹的樣子像是撒嬌,眼睛懶懶的眯著,放蕩公子哥刹時間成了hellokity,名副其事的師奶殺手。
紹青桐怔了一下,看他狹眸迷離,更篤定他是喝多了。
“江承煜,再胡說八道扔下你不管了。”
江承煜笑了聲:“你真舍得?”
紹青桐拿他沒辦法,哼哼;“太舍不得了,把你扔下車附近的交通都得癱瘓,舍不得大眾百姓的寶貴時間。”好不容易掙開,關上車門繞過去,一輛車子由遠及近,眼風瞄到覺得熟悉,再看一眼,剛起步速度徐徐,擋風玻璃內清析的一張臉,桃花眸子微微眯著,一手閑散的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去點煙,一抬眸,看到她,對視一秒旁若無他的錯開,接著那車子急速在身側駛過,帶起一縷勁風。紹青桐禮服的邊腳被微微吹起,竟有一種海風拂麵的錯覺,愣了幾秒鍾的神,快速上車離開。
符叢允一見紹青桐扶著人歪歪斜斜的進來,馬上跑過去幫忙。擺著一張冷臉,極度不滿的樣子:“叔叔喝了很久酒?”
紹妞妞去關門,一大一小就往臥室裏拖人。
紹青桐也不知道他喝了多少,江承煜在那裏自己報數:“喝了足有十來杯。”被那群人個被逮到了還有好麼。
符叢允刹時間很不屑的抬頭看他:“沒本事!我爸爸千杯不醉。”他不是虛吹,有一次容岩在酒店裏有應酬,他放了學去那裏找他,喝下全場出來,也就有些微熏,步伐卻很穩健,但喝下的數量絕對驚人。符叢允當時連這個也很仰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