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母被他晃得頭暈眼花,再者心裏也急,把人拉到一邊去。
“容岩,你消停一會兒,這心都快被你給晃出來了。”
容岩停不下來,就連劉啟明都看不下去了,這孩子是被嚇壞了,難得都當了一次爸爸的人了,這個反應在容岩的身上看到可真新鮮。
容母發話之後,他就過去把外甥扯到一邊去。
“出息,去冷靜一會兒,抽根煙再回來,我們幫你守著,不會有事。”
容岩連喘氣都難了,不放心的看了手術室一眼,轉身出去。
煙抽到一半,有人緩緩靠近來。
桃花眸子淡淡眸起,是江承煜,看來是從片場過來,穿著板正的西裝,雖是個男人臉上卻化了妝,精致卻很男人,定然是正拍著戲呢。這個男人很少穿正裝,各色各樣的衣服穿在身上從來有模有樣的炫目。
容岩抽出一根煙給他。
江承煜道過謝意,點著後抽了一口才問:“好生麼?”
這個又不是容岩生,俱體他也答不上來。但還是應聲:“還行。”撣掉一截煙灰,側首瞧他:“聽到消息就趕過來了?”
“嗯,小姑夫給我打的電話。”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江承煜心裏惦念著什麼,是太明顯了麼?
這樣細算起來竟還真成了親戚,隻是他和容岩的關係說起來有些難言,家裏人似乎都有意避忌。
容岩邀他一起:“進去看看吧。”兩個大男人並排走出兩步又道:“謝謝你。”
謝謝什麼呢?
彼此心知肚名,江承煜知道這是個聰明的男人,說符叢允是他江承煜的孩子他不信,比起這個他更相信那個不堪入耳的。隻是他們都知彼此為何要這麼做,因為愛!
進去沒多久白君素就生了,前前後後折騰了兩個多小時。推出來後一身的汗,是個男孩兒,醫生跟容家人報喜,一團和樂。
隻有容岩顧不上管不得,他的女人剛經曆了一場磨難,他的心都疼出了褶皺。這會兒見人安好,總算是袒平了一些,握緊她的手,一出口帶了顫音,聲線沙啞:“寶貝兒……”低頭吻上她的額頭,太多太重的情緒一時間湧上來,已經不能說太多的話了,嗓音輕緩:“我愛你,素素……你辛苦了,是老公對不起你……”
哪有什麼對不起,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又不是他一個人做得不好。而且這一次她覺得幸福便沒有那麼痛,努力的撐起一個笑,隻為與君心安。
“你才沒有對不起我,早說過了,給你生孩子我很開心。”
江承煜站在密密匝匝的人群後麵,至始沒有靠上來,隔著重重人影看清她一張臉,蒼白而虛弱,卻閃爍著幸福的光暈。那一雙人明顯是在說著甜言蜜語,旁人聽不到,猜想定是什麼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他心愛的女人幸福著,他也覺得很好。
等容岩反應過來,再回首找尋那麼一個人時,早已沒了蹤影,仿似根本不曾來過。
白君素說她生了個奇怪的兒子,特別喜歡吵鬧的環境。別的小孩子睡覺的時候不都喜歡安安穩穩的麼,沒有聲音最好。但這個小東西不行,太安靜了他就醒,非得有一個人陪在身邊逗弄,殺人放火,打架鬥毆都行,非是得有聲音他才很開心,起碼說明是有人在的。自然而然,白君素用在他身上的時間就多了起來,幾乎時時陪著。
容岩心中訥訥,果然是個奇怪的東西,這麼小就知道用手段耍心計的跟他搶女人。他那樣什麼意思?不就是希望得到別人的關注和疼愛麼,讓全家老少都圍著他團團轉,圍得越多越開心,他當然是不孤獨不寂寞了,搞得跟萬眾矚目的大明星似的。有時候容岩醋吃大發了,就冷起臉子。
“當自己是猴呢,喜歡被人圍觀。”
此刻一落,背上被人狠狠的拍了一巴掌。就聽容母老大不高興的說:“渾吧,念白是誰的兒子?他要是猴你是什麼?越大越不會說話了。”走過去了,還又回過頭來狠瞪他一眼:“你要是在這裏呆得不自在就出去,我們沒人稀罕你。別冷著張臉給我們看,我們跟念白玩的好好的,你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