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爺,你應該知道,這一萬兩,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弄得到。”喬時咬著牙說道。
他的心因為剛才那句話變得冰冷,自己唯一的親人就這麼死在了眼前人的手裏,喬時肯不得與他同歸於盡。
“好說,除了陪我一萬兩,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大爺請說。”
“把你的舌頭留下來。”李老敢用手裏的刀指著喬時。
這下屋子裏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有幾個膽大的上前求到:“李大爺啊,您犯不著跟一個說書的生這麼大氣啊。我們還要聽他說書呢,若是他的舌頭沒了,我們還去哪聽啊?”
李老敢也不管這群人說什麼,直接讓幾個弟兄在後麵用刀比劃了幾下。一下子屋子裏都安靜了,大眼瞪小眼看著喬時。
一旁的丁遠忽然站了出來,向李老敢說道:“李大爺,我在此處聽聞你的名號。可這喬時就是個說書的,你那兄弟死了,如今他的妻子和兄弟也都在你手裏,一事平一事,不也就過去了麼?”
“嗬,你是何人,想來解圍?”
“不敢,不過在下和這說書的有些矯情。既然是朋友,總不能見死不救。大爺若是要了他的舌頭,就是斷了他的活路,怕是他就再也活不下去了。”
“好說,你這個朋友當的到時挺合格的。”李老敢獰笑道,“既然這樣,我就網開一麵。不要他的舌頭了,要你的舌頭怎麼樣?”
丁遠一愣,啞口無言。
“既然不行,那就給我滾遠一點,別來惹我不高興!”
喬時看著,一聲苦笑。當下又是拍了拍板子,說道:“李大爺想要我的舌頭,那我就給。不過我這書還沒說完,李大爺總要給我個功夫讓我說完不是?”
“也對。”李老敢點點頭,“你這麼說倒也不錯。這樣,明天再給你一天時間,該說的都說完了,我可等不了你太久。”
說罷,也不等眾人反應,李老敢帶著一群兄弟走了出去。
喬時頓時癱軟在凳子上,眾人迎上前來。有人說道:“喬老板,您快些走吧。您這書不管去哪說我們都去捧場,這和澗可呆不起了。”
這次就連掌櫃都上來勸喬時,如今若是再不走,怕是就沒走的機會了。
喬時也明白,說道:“我喬時在此處也無欲無求了,可是我這般走了,怕是這茶館從此再也清靜不了。”
掌櫃站了出來,說:“喬老板別想這些了,我們認識這麼久,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也知道。若不是我前段時間執意讓您留下,怕是都沒這麼多事發生。如今惹到那李老敢,我這買賣以後也肯定難做。不如就此直接不幹了。你去哪我也去哪,到時候我們還搭夥,我開茶館你說書。”
一堆人說的熱火朝天,幫喬時想了不少路。最後說定,讓喬時往洛陽去。洛陽離此處不遠,那又是個有王法的地界。就算這李老敢再橫,也斷然不敢直接去洛陽鬧事。
喬時跟眾人謝罷,上樓收拾自己的東西。他實在沒什麼可收拾的,隻有幾件換洗的衣服和這麼長時間來賺的散碎銀子。掌櫃也算是仁至義盡,又在喬時的口袋裏塞上了十兩銀子當做盤纏。眾人鬧得熱烈,又都給喬時塞了不少零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