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上走,寒風一陣一陣的往身上吹。這風很陰,絕非普通的秋天的風。
有的時候就是這樣,人會對這個地方發生過什麼很是敏感。段赫已經許久沒有回到這了,卻仿佛能看到這裏的地上滿是屍體。
石階上都是雜草,除了雜草,別無他物。
這裏的雜草也不一樣,它們長的旺盛,也長的邪惡。或許是因為經過了許多人鮮血的洗禮,這些雜草看起來很是堅韌。他們生長在石階之中,卻早已比石階重要。
一腳踩下去,踩著的,是一個在風雨之中頑強站起的生命。
段赫往山上走,每一步都很沉重。自己回到南方,回到的像是自己最開始的地方。
現在回想起來,一切都是因為這裏開始。自己被各種陷害,隻是為了那所謂的佛珠。
現在佛珠何在?命運何在?這場戰鬥死了這麼多的人數,結果最後是一場鬧劇。也不知道這場鬧劇背後,神武國收了多少的好處,又收到了多少人。
想到這,段赫想起了楚笑那個似笑非笑的神情。
楚笑對自己說的話,大部分聽起來都像是真的。但這之中的事情,又有多少是真正可以相信的呢?
一個人可以做買賣人口的事情,也可以在另一個自己根本不熟悉的國家呆上這麼多年。楚笑的城府,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都肯定是有原因的。
一個成熟的男人,做的任何決定都會有自己的思考。就像段赫現在,又回到了這。
每一步,邁入的都是曾經。前前後後五年的時間,讓這裏的一切變得模糊且雜碎不堪。
在段赫來之前,皇帝來到過這。李隆來之前,高麟也來到過這。南方的這座佛塔某種意義上講,已經讓不少人丟了性命。
所以越往上走,寒風越緊。這裏在佛塔塌了之後本是禁地,如若不是現在一片混亂,段赫估計還不能到這裏。
風越來越洶湧,哪怕是白天,也能感受到寒風徹骨的冰寒。
段赫的心中有些膽怯,他許久沒有膽怯過了。這一次,自己確確實實的感受到了膽怯。
這並不是風,反而像是一種聲音,一種充滿誘惑,讓人難以自拔的聲音。段赫而還在往上前走,卻感覺到自己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可是這腳步再沉重,都無法真正的停下。
段赫現在感覺自己不是真正的想來佛塔裏尋找什麼了,而是佛塔裏的聲音,將他的精神強行拽到了這裏。
終於,上山的路走了一半。
這一半的路消耗掉了段赫不少的精神,不知怎麼,這段路走的很是勞累。如若是一般人,或許早就精疲力竭。
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死人的地方活著的人是不會去的,這東西,說來邪門,就像是段赫現在在這,這其中的事情,就很難解釋。這裏死了這麼多的人,陰氣足夠讓一個年輕人消耗掉自己的精神。女人來到這,怕是要煞氣滿身。
再往上走,附近忽然傳來了狗叫聲。
說是狗叫聲,隻是有些像而已。段赫沒養過狗,平日裏也很少能見到狗。這外麵的叫聲和自己記憶裏狗叫的聲音差不多,所以才感覺有狗叫。可這聲音又有一些不同,至於哪裏不同,段赫自己也說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