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美好,很傷感的名字。
“你說,這秋天,為什麼忽然就冬天了呢?”淩裏忽然呢喃道。
空氣中,一個聲音答道:
“因為,一切,都要結束了啊。”
``````
在鬼賭神算的眼前,擺著一杯茶。
這杯茶是高鑫赫剛剛給他沏好的,現在喝起來還有些熱。
他有些感慨,自己,終究還是老了。自己哪怕再像一個神,終究也不是神。
而高鑫赫,此時已經下了山,帶著鬼賭神算一身的武藝,和鬼賭神算對於段赫的期盼,下了山。
剛剛下山,他碰到了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很好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來很是美好。
那個姑娘就這樣消失不見了,高鑫赫看著,眼睛裏充滿了渴望。
“段晚情,高新麟,你們,應該是天生一對啊。”鬼賭神算呢喃著。
`````
在大唐,現在,易安就在陳子遠這裏。
陳子遠要瘋了,易安,成了壓死他的最後稻草。
“你後悔過麼?”易安忽然問道。
陳子遠站在一旁,呆愣愣的看著這個牢籠。
這裏好像還是他設計的,為了關押韓琦。如今,韓琦死了,自己被關在了這。
自己做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這個皇帝回來了,大唐也回來了。可之後呢?之後呢?
沒有人能夠回答,易安走了。現在這裏,隻有陳子遠一個人。
他盯著古銅鏡,看著自己的模樣。
“我是誰?”
陳子遠盯著古銅鏡子裏的自己,眼神直勾勾的,像是被什麼東西招去了魂魄。
鏡子不會回答他,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是誰。
現在一切都結束了,那麼自己這個身份,也就結束了。
世間萬物皆是如此,當一件事情開始的時候,就要想到這件事情結束會如何。
陳子遠在這大唐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自己隻是要為這個錯誤買單。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的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許多事情,都是被逼無奈。陳子遠的到來被逼無奈,他走,也是被逼無奈。
他是誰?他是陳子遠麼?
他看著鏡子,難以回答。
他是不是,這個,並不是他能說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他有陳子遠的記憶,也有陳子遠的能力。可是,所有人都告訴他他不是陳子遠。那些知道他的故事的,都在一次又一次的跟他說,陳子遠和他,是兩個人。
他好像是誰的手下,好像是為了完成什麼事情。現在這些他都忘記了,為了能夠在宮廷,他花了很長時間讓自己忘記到底要做什麼。現在需要想起來的時候,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陳子遠盯著鏡子,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
鏡子裏的人不會說話,但鏡子,卻能照亮一個人心裏的所有想法。現在陳子遠看著鏡子,鏡子裏的人自然也在看他。兩個人是如此的相像,因為,他們就是一個人啊。
那自己,和陳子遠,究竟是不是一個人。
他脫掉了上衣,將頭發弄散。這樣的他,看起來有些像一個隱居深山多年的道士。他並不介意這樣的造型,這種造型可以讓他保持現在的清醒。
外麵風吹過,他就記起,也失落了。
這是夏天麼?這是冬天麼?這是一個難忘的季節麼?這是你麼?這是我麼?這是誰的誰呢?
陳子遠正在咀嚼著這份苦澀,本能的排斥著自己不想要的東西。他盯著鏡子,眼神從來沒有離開過。可現在,鏡子又能真正的告訴他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