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窗簾,外麵的天已經大亮了。
洛曳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很大,裝修是暖色調的,但卻不是那種讓人接受不了的公主係,看來自己這個‘家’倒是很有錢啊。
站在梳妝鏡前,洛曳細細的打量著鏡中的女孩,很清秀,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白,一雙眸子透著生人勿近的淡漠,習慣了這麼多年的臉突然之間改變了,洛曳的心卻是意外的平靜。
她的感情本來就很淡很淡,當初室友在外麵毀她名聲也用過這種理由——上大學那天母親送她時哭了,而她則在微笑。
嗬嗬,真是諷刺啊,不笑著安慰自家的母親難道要哭著送母親,然後兩人哭作一團?再說了,雖然她情感淡漠,但她絕對是一個好女兒,從來沒有和自己的母親吵過架,每年母親的生日都記得(父親的生日據說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奶奶生了四個兒女,所以對他們的生日也時常弄混),每年父親節母親節也都會準備禮物,她敢保證,自己做到的這些指責她的那些人一樣都做不到!
母親對她的影響很大,不與人爭吵這點就是受了待人溫和的母親潛移默化的影響,隻是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忍受會換來這種結果。
摸上自己的心口,溫熱,但她卻感到了刺骨的涼意,那把刀的冰冷透過心髒傳到了指尖,然後……
擴散,蔓延……
及至全身。
快速的將自己洗漱了一下,洛曳換上了從衣櫃中找出的還沒有開過包裝的淺藍色連衣裙,她不喜歡碰別人碰過的東西,似乎重生一次之後她的潔癖倒是愈加的嚴重了。
"你家小弟的眼光不錯麼,很適合你。"雲豆飛到洛曳的肩頭站定,張嘴說道,"不過,現在已經七點了,要報名的話抓緊時間,等下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知道了。"洛曳略顯無奈的說道。
走下樓的時候,保姆阿姨剛好要出門去買菜,洛曳的視線淺淺的掃過桌上。
沒有準備早餐……
"阿姨,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了,房子的鑰匙給我吧。"靠在樓梯上,洛曳很直接的說道,聲音中的淡漠讓走到門口的人影頓了頓。
"小曳是什麼意思啊?"轉過身來,保姆阿姨笑著問道。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你被解雇了,剛剛我已經和你的公司聯係過了。"上輩子她不懂得拒絕別人,到頭來受傷的卻是自己,在別人眼中,你的放低姿態就是矯揉造作,這輩子她不會再這麼的傻,再說了,她頭上可是還有一個小惡魔壓著,她很清楚這件事是雲豆給她的第一次考驗,要是不好好完成絕對死的很慘的。
"我又沒有做錯事,你憑什麼解雇我!"保姆的眼中透出了陰霾,要不是看在那份高昂的薪水的麵子上,她才不肯來照顧這個患有自閉症的死丫頭,天天怯生生的,看著就煩。
"你是想要領著薪水自己離開還是想要警察來領你?"洛曳看向對方,眸子清冷,語調沒有一點點的變化。
"你的病……好了?"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原本開口就要大罵的保姆阿姨忽然轉變態度小心翼翼的問道。
"這與你無關,快點做出決定,否則的話我就直接報警了,別擔心我沒有證據。"看到對方心虛的眼神洛曳就明白了,這個保姆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要是剛在自己的氣勢弱一點的話對方絕對不會這麼的好說話,沒準就直接開罵了,這種事情對方以前絕對是經常做的,也許這也是使得原主的自閉症愈加嚴重的原因。
"我明白了。"見對方無動於衷,洛曳淡淡的說道,走到電話機旁拿起話筒。
"等等,小曳別打,我走,我走。"訕笑一聲,保姆阿姨急忙喊道,看著麵前少女那冷漠的神情,她有些拿捏不準這個少女的想法,本著不冒險的精神思想,她還是決定離開,隻是可惜了這麼一份輕鬆有薪水豐厚的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