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他``````永遠不可能忘了她,原來她死的那麼慘``````````我怎麼忍心讓他忘了她呢?”就在夜封以為櫻紫煙睡著了的時候,她突然開口道,她的聲音很輕,卻在這樣寂靜的夜晚還是那麼清晰那麼響亮的傳到了夜封的耳朵裏,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知道她所說的他和她到底是誰,卻在她低落的情緒和傷感的語氣中聽出應該是跟她關係密切的人,而且應該是個她喜歡的男人。
“他今天還把我趕出來```````````````嗬嗬```````````````”
“我隻是想要安慰他,想要陪著他度過他最難過的時間````````````”
“他卻連讓我靠近的機會都不給我````````````”
夜封一直靜靜的站在她身旁,沉默不語,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隻是靜靜聆聽著,也終於知道她今日異樣的情緒是因為一個男人,雙手不禁慢慢握拳收緊,再放開。
似乎也不想要得到夜封的任何回話,櫻紫煙隻是喃喃著,似在跟他說,又似在自己低語。
“總有一天,我也可能會離開,不知道那時候他會不會也這樣思念我,牽掛我```````````”
等了許久櫻紫煙都不再言語,夜封睨了一眼身旁蜷縮著的人,發現她不知何時已經睡著了,不禁愕然。思索了會,取下身上的披風蓋在她的身上,頓了頓,起身往草屋走去。
櫻紫煙是被凍醒的,一覺醒來發覺自己坐在原來的石頭上,望了一眼四周漆黑的夜色,身旁已經不見夜封的蹤影,回過頭見草屋內似有隱隱的燭光,忙起身往草屋而去。
見夜封合衣躺在一張用木板拚湊起來的床上,櫻紫煙鬆了口氣,她還真怕他就扔下她一個人在這深山中走了,不由的放輕腳步,慢慢靠近床上的人,隻見他手中仍緊緊握著劍抱在胸前,緊閉著的雙眸被修長濃密的睫毛掩蓋著,少了白日裏的冷酷,讓那張俊逸的臉龐更加吸引人。
望著那張沉睡的俊顏,櫻紫煙微微晃神,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輪廓分明,英氣逼人,如果先遇見的他,自己會不會喜歡上他呢,紫煙暗想。
甩了甩微微發暈的腦袋,櫻紫煙低斥自己:亂想什麼呢,自己是這種貪圖美色的人嗎?
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些熱,應該是在外麵吹了風著了涼了,捂住昏沉沉的腦袋,趴坐在床邊的桌子上,繼續沉沉睡去。
燕王府內,朱棣回到王府便一直在書房待著,腦中徘徊的是櫻紫煙那悲涼的樣子,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那樣平凡的她上心,自己的王妃和後院的侍妾哪個不比她美,比她溫柔,比她對他恭恭敬敬。
直到深夜才疲憊的回房間,徐王妃已經熟睡,眉間夾雜著淡淡的憂愁,朱棣不由的輕歎一聲,小心翼翼的退出寢房,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在房門外站了良久,才抬步再次往書房走去。
翌日一大早,徐王妃親自端著洗漱用具裝束整齊的出現在書房。
“王爺,國事固然重要,但還是要保重身子才行。”將麵巾的水擰幹輕柔的擦拭朱棣的臉,又親自為他穿衣整理。
看著眼前賢惠的妻子,想到自己對她的傷害,心中不禁湧上一絲愧疚,握住她柔軟白嫩的手,有些難以啟齒地開口問道“你身子????好些了嗎?”
徐王妃的手一頓,臉色有些僵硬,隨即巧笑嫣然的對上朱棣關切的眸子,感動的回道:“王爺掛心了,臣妾已無礙。”
朱棣微微鬆了口氣,挪步到桌案前坐下,拿起一本卷宗看起來,回道:“那就好。”
看著眼前向來淡定的丈夫,想到前日他難得的失態與異常,徐王妃微揚唇角。一直以為王爺是個薄情寡性之人,心中隻有權勢江山,女人隻是他生活中的陪襯品,原來隻是因為人不對。
這一天兩夜她已經從最初的傷心到現在已經釋懷了,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正常,她又能怎樣呢?天下女子多如牛毛,王爺總會有看上的人,何況紫煙是個善良活潑的丫頭,入了王府,與自己想必也能和睦的相處,最重要的是,她是王爺心中的人,如果自己能主動開口,也能拉攏一絲王爺的心。
“王爺,昨日臣妾進宮叩謝父皇賞賜時,父皇他……”朱棣抬眸看向欲言又止的王妃,眉頭一蹙,方才的溫柔已全然消失,臉上隱有一絲不悅。
對上朱棣淡漠的眼光,徐王妃心一驚,卻仍是繼續道:“父皇似乎有意……將紫煙指給王爺為側妃……”
朱元璋召見她後一直圍繞著紫煙談論,用意顯而易見,原來連父皇都有如此想法,心中的澀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