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兩個人都乘了軟轎。
朱瞻自始自終的嘴巴閉的跟河蚌一般,根本看都不看錦歡一眼。
頂著一身惡臭的朱瞻,回到寢宮,立即伸展胳膊,讓人更衣。
宮女急忙上前服侍著朱瞻寬衣,玉冠、腰帶、荷包、玉佩、錦衣繡袍,一件件取下。
錦歡也被剝了外麵的衣服,趴在一邊榻上裝死。
郭淮輕聲回稟,“陛下,熱水備好了。”
朱瞻冷聲對錦歡道,“起來!別以為醉了朕不知道你醒著!”
說著上前一把抓起錦歡的胳膊,就要將錦歡往榻下拖。
錦歡惱了,劈手打開朱瞻的手臂,轉身去了淨房。
中衣不脫便跳進一個巨大的浴桶,濺起好大的水花,濕了朱瞻一頭一臉。
朱瞻因錦歡吐了一身,已經滿肚子火,眼睛一掃郭淮,怒道,“都出去!”
郭淮嚅嚅的退了出去。
朱瞻看一眼錦歡中衣未去,不由皺了皺眉。
“起來,把衣服脫了!”朱瞻低喝。
錦歡泡在水裏不動彈。
朱瞻見這小子膽大妄為到自己都命令不動,怒火中燒,氣的眼珠子都紅了。
錦歡纖細潔白的脖子仰靠在桶側,微燙的水卷去身上的倦乏,舒服的歎口氣。
朱瞻唇邊逸出一抹冷笑。
明明旁邊還有一個比錦歡這個還要巨大的木桶,顯然那個是為皇帝準備的浴桶,朱瞻棄那大的浴桶不用,三下兩下脫光了衣服,抬腳嗵得一聲邁進浴桶。
錦歡驚得自桶裏水淋淋的跳出來。
朱瞻滿肚子的怒火,一伸手把她揪了回來,不顧錦歡垂死掙紮,三下兩下扯去錦歡的中衣和裏褲,還順便一丟,丟出好遠。
錦歡氣哭了,扭頭在朱瞻鐵鉗一樣的手臂上,啊嗚就是一口。
朱瞻吃疼之餘猛地瞪大了眼睛。
天哪!這小子竟是個女娃!
“你?!”朱瞻急忙將目光瞥開,順便將手中的小丫頭大半身子放進水裏。
“嗚嗚嗚!”錦歡不說話,隻是哭。
如今眼見身份暴露在皇帝眼前,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原先隻是跟皇帝置氣,現在卻是心有恐懼。
到底自己冒充弟弟進京,是犯了欺君之罪。
“你是錦歡?”朱瞻眼中的怒氣漸漸消散,握住錦歡肩膀的大手緩緩鬆來開來。
錦歡點點頭,不敢跟朱瞻硬嗆了,眼中汪了淚,可憐兮兮地偷偷瞟了朱瞻一眼。
說是偷偷,實際上也是錦歡算計。
朱瞻性子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她隻要裝巧賣乖,說不定就能得到朱瞻的原諒,隻要朱瞻對自己假冒敬軒不生氣,其他人再說三道四也是扯淡。
朱瞻果然心軟下來,歎了口氣,拖過卷成一團的錦歡,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
“別哭了。”頓了頓,將錦歡顫抖的小身子拉進懷裏,抱緊了道:“朕不生氣的。”
“可是我身子都讓你看了。”錦歡哽咽著,用悲切指控的聲音道:“還給你抱了,摸了……你,你得負責!”
朱瞻氣樂了,這小東西,還真是個不肯吃虧的。一得勢就開始討價還價。
“好,我負責。明日就封你做朕的妃子。”
“我才不要做妃子呢!”
錦歡忽地抬起頭來,水汪汪的大眼睛怒瞪著朱瞻,“妃子是妾,是小老婆。我要做皇後!”
朱瞻噎了噎,想了想,點點頭道:“做皇後也可以,不過你這麼小,可能替朕打理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