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五,聽了燕穀主在此處,特來拜會。”雙手握劍於胸前,燕傾城這話說的是畢恭畢敬。想來想去,還是照著白子辰的名字化了個名,以後萬一惹上什麼亂子,便隻管說是他親戚就好。燕傾城此時已經來到了一個茶館,聽說那女神棍就在樓上。從何而知?看看裏麵坐了這麼多的江湖人便可知,況且二層那幾朵盛開在白裙之上的傾城花像是生怕人不知道在這裏一樣。要說這傾城花倒真可以算得上是傾城島的特產,就連千葉穀中的那棵傾城樹也是從島上移來的。如今這女子身上的雖說是殷紅如血,但不知為何怎麼看都更像是鳳凰花,怕這身衣服也是照著幾年前她的那身仿出來的。
今日穿著她燕頃庭早些年的衣服,簡單別了別頭發,將已經被玄武用白布纏好的夏雀拿在身後。看了看覺得無不妥之處後,便晃晃悠悠地進了茶館。茶館之內此刻早已熱鬧如同比武招親的擂台,仔細看來,其中不乏武當少林峨眉這樣的大派。來的雖然並非是什麼大人物,但看起來就知是些有前途的年輕人。仔細想來,那些各派高手不到也是合情合理。畢竟,人人皆知燕傾城此時就是個活靶子。隻要一現身,必定會被整個江湖虎視眈眈。如今居然如此招搖地在這茶樓閑坐,不是有詐本身便就是假的。
燕傾城一路晃晃悠悠轉到了二樓,此時整棟茶樓坐滿了人,出乎意料的是卻沒有一個人靠近這女神棍。想來也在理,若這是假的,探聽清底細是首要任務。倘若這人是真的,那就更不能輕易招惹,這燕傾城和她身邊那四人可不是好惹的。如此看來,按兵不動才是上上之計。
正說著,燕傾城突然聞到一股奇異的香氣。她四處打量著,目光正巧遇上茶樓角落裏坐的那桌人身上。為首之人坐的極為靠裏,麵容隱藏在陰影之中,而周圍坐的人從服裝上便可知是陰陽門的人。而這人,怕就是掌門段清風了。沒功夫搭理他,燕傾城又將注意力重新拉回到那白衣女子身上。
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女人身邊的四個黑衣人,且不說功夫如何,就衝這四人的架勢便處處都是破綻。通常燕傾城外出時隻有青龍會貼身跟在身邊,剩下三人往往在暗處,而以青龍的性子,是斷不會穿著一身夜行服似的衣服像跟晾衣棍一樣杵在一邊的。再看這四人,戴著易容好的麵具,乍一看倒真像那麼回事。仔細一看吧,假的還是假的,怕也就隻能騙騙這些五大三粗的人。又四處看了看,這茶樓裏也不乏一些叫得出名的人似乎也看出了些端倪。燕傾城眼珠一轉,便是一條妙計。
那五人似是一愣,隻見那四個黑衣人便擋在燕傾城麵前,似是要將人哄走。燕傾城見狀趕緊加上一句:“頃庭沒和你說起過我麼,他說讓我來找你算算。”
此話一出,眾人神情各異。眼前這五人是一絲慌亂一閃而過,而身後這群來探虛實的人倒是一臉看好戲的樣子。既然是燕頃庭的朋友,這燕傾城豈有不管的道理。這女神棍即便再不願意,這閑事也是要管的。
“白兄要算什麼?”那女神棍平靜了一下,語調倒真有那麼些目中無物的意思。
“自然是求命中之人在何處。”此話一出,燕傾城自己也有些忍笑。
那女子妝模作樣地掐指算了算,嘴裏還念念有詞,一會兒才結束,“白兄切莫心急,那女子且在南邊等你。”
燕傾城心裏自然明白她這是要早點把自己趕遠點,不過這要假扮也靠點譜才好,這注定之人是個女人,倒真是讓她有些想笑。燕傾城桃花眼中帶笑,抬頭間正看見那白衣女子對過來的眼神。四目相對,便見那女子趕忙低頭,耳朵卻是通紅。親眼見著這一幕,燕傾城差點就笑出了聲。
正想再說什麼,便見那女子起了身,掃了一眼眾人:“這武當和少林怕是要死人了,你們這群徒子徒孫還在這兒湊什麼熱鬧。”一語後那幾人便翻身而出,不見了蹤影。
隻是瞬間,這茶館便鬧翻了天。武當和少林之人自然是起身便追了出去,剩下的人也開始說些個風涼話,然後便準備回去彙報。燕傾城自然是在混在武當那些人中追了出去,茶館之內正是一片混亂,也無人注意她這個白五的消失。正追著,燕傾城便感覺身後有人,回頭便見是白子辰。別說,這五個騙子的輕功倒還真是不錯,沒跑多久便將那些武當和少林的人甩了個沒影。白子辰也沒多問什麼,跟著燕傾城追那五人,直到見他們翻進了鎮中一處隱蔽的宅子。
五人直接進了其中一間屋子,之後就沒了動靜。“這就是假燕傾城?”白子辰在燕傾城耳邊小聲道。
燕傾城撇了撇嘴:“演得太假了,算了半天都沒算出我是個女的。”
“別盯著了,藏經閣那邊出事了。有人昨夜去過,無塵大師說讓過去看看。”白子辰抓著燕傾城的手腕子便想走,“你剛那麼一鬧,估計且不會出來了。”
燕傾城指了指院子,“玄武、朱雀盯著這兒。看他們還能鬧出什麼來。白虎、青龍,你倆去給我盯著武當和少林。這要是真死了人,非算在我頭上不可。”
青龍剛想說什麼便被白子辰堵了回去,“我跟著她,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