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這一生該學會一點:勿愛上不愛自己的人!
女人這一輩子,斷不可吃美貌的醋。嫁得一人,不求他多麼富裕,多麼英雄氣概。隻要他愛自己,用心相攜人生,那便是世上難能可貴的戀情。獨戀一枝桃花,傾盡一切,到頭來也隻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徒增幾樁單相思罷了。
自歡喜來這別苑,我似乎已經很少與人打交道了,更談不上有多少知心的朋友。至今,已是深秋,池裏的芙蓉開得不大好,脫落了往日的爛漫,一身刺眼的黃衣,落寞地耷拉在水麵,嵌著層層疊疊的荷葉中央,挨個簇擁著。
我笑笑,怕是我這憔悴不堪的容顏都沒有絲毫的空隙一眼睹見了吧,那日他急匆匆前來別苑,又因我幾番調釁憤怒離去的畫麵時隱時現,雖不知何時來這別苑,卻對他沒來的次數了然於胸。晨起昏落地盼望和期待或許早就成為了我每日的習慣,而每次的望穿秋水也是幾多落寞等待的緣由。
日子一久,歲月被打磨得發黃。我偽裝了所有溫柔可人,楚楚可憐的模樣,呈現在眾人麵前的,無非是那讓我很是受用又是自己都不堪言語的性子,私下裏有人討論著我,說我是從那裏走出來的女人,我還是苦笑。自己又何曾不是呢?
在我的眼裏,他永遠那般放蕩不羈,時常冷若冰霜,不願多給予一點熱情,而換個角度,即便是你自己送去的熱情,也隻能說是自作多情,被其人諷笑,也是沒有多大抱怨的…
“明日公子可還來看我?”那日我定在他身後,從背後伸出倆手來交扣著。
“會來。”他一凝眉,撥下我的兩手,淡淡地吐了這兩字。
“會娶我?”我不依不饒,繼續示問,原他帶我來別苑,就是以娶親作打算的,可沒曾想——
“不會,你應該知道?除了她,我不會娶任何的女人!”他挑眉看向我,目光如炬,著實讓我發了慌。
“可你說過會娶我,對…是你說的!”我走近他,扯著他胸前的衣服,說不出的焦慮。
“是,我的確說過,隻不過你隻是個妾,一個妾而已。”
我氣急敗壞,以戲謔的口吻逼向他:“你以為,違背了承諾,她…她就會原諒你嗎?”原本以為我能從他的眼裏看見悲傷,可分明是對我的厭惡和鄙棄。
“你當丫頭是你這般庸俗的女人!”他氣地推了我一把,任憑我的身子無辜地撞在涼亭的柱子上,頭昏腦脹,他也視而不見。
人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隻要是自己愛的,無論那人如何傷害,都不會覺得委屈。我就那樣看著那高傲的背影在我的眼裏,一步一步消失殆盡,昔日認可的愛戀,一夕之間,蕩然無存。我抓住的,隻不過是一幻想的空殼,而淪陷地,竟是我一輩子的幸福。
悔不當初,那個為了他,不顧一切的自己;悔不當初,那個為了他,傾盡全力的自己。可…可我又有什麼辦法呢,就是那般不屑一顧地愛著他!
翌日清晨,別苑熱鬧至極。外麵女仆忙上忙下,結伴而去。我看見,門後有一個身影,雖屏風遮著,我也知曉是小翠來了。
“小姐,該起了。”她這樣喚我,平日裏我被仆人瞧不起,她雖不做多大的表示,卻也不曾真心待我。一頭的發釵,皆為他所贈,算是他深得人心的丫環了,曾還以為,派個丫環,他都費心費力,算是個不錯的夫君。可現在想來,也不過是編織的美夢,得心應手,乖巧伶俐,不正好監視我一舉一動,以妨闖出禍來。
“嗯,進來吧!”我素來不願檢點言行舉止,永裝成那一副附庸高雅的主兒,嗬,這可不就是女人之間的愛恨情仇嗎?
“小翠,進府多久了?”我無聊地扯來話題。
“回小姐,五年有餘了。”她一揖,端水進來,突如其來的舉動讓我怒火中燒。
“主子沒讓你進來,你就自作主張了是嗎?”我言辭犀利,衝她發著那股無名火。小翠對我,畢恭畢敬,向來沒有直接衝撞我的意味。可,此時,我顯然看出了她的不甘和抵抗。我一個冷落的主兒竟對她這個平日頗得主人賞識的一等丫鬟發威,實在是可惡,既看出了不滿,我也不想多生事,就收了較真的性子。
“小翠,今日可有熱鬧,公子那邊…”我試探性地想從她的嘴裏了解到他的情況。
“回小姐,公子今日擺宴。邀請眾多王宮貴族,到此商量大事,估計這會兒在用膳呢?”小翠笑著回了我,竟有股急切之感。
“是嗎?那甚妙,我何不前去看看熱鬧?”心下正打算著,小翠竟答應地拍手叫好,這倒是又讓我吃了一驚。但轉念一想,這與自己又有什麼幹係?穿過回廊,腳硬生生地疼,掀開衣裙,才發現,自己竟是赤裸著腳,若不是我攔著,丫鬟小翠可能早已回屋拿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