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大悟(1 / 3)

我實在是不太能明白醉意公子那麼堅定的眼神,也並不理解他話中那種絕對的語氣。直到我在長依居苦苦等待了好幾個鍾頭後,才搖著頭歎著氣回了廂房,醉意公子依舊手握竹簫尾隨著,卻沒興致說說清楚。僅是在我房間一靠窗的角落站了許久,吹了一會兒夜風,便悻悻離去了。他不願意說,我就算逼迫也沒辦法。胸中揮之不去的好奇一直隨著時日僵持著……

三日之後午時剛近,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成為一個愚蠢地那麼可笑的人,甚至可笑地連自個兒囚禁了自個兒都不知道。

暗房裏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劍眉冷目,卻風姿綽約,女的柳眉細腰,卻不弱不禁風。男子藍色月牙錦袍,女的牡丹廣袖罩衫。女子一顰一笑,都落入身側男子含情脈脈的眼中。互相攙扶著走上了碧水樓閣,在最亮眼的一處亭亭玉立,她叫他二哥,他喚她丫頭。女子解下臂肩纏繞的雪花披帛,朝著股下的軟木椅輕輕坐下,男子細心地托著女子一雙白皙的手,自個兒也靠近坐著。又脫下自己的外衣細心地為身旁女子蓋住雙腳。

“丫頭,閣樓上太冷了,就算不喜歡披帛,好歹也用二哥的衣服吧!”他對著身旁的女子寵溺地一笑,又愛憐地把女子被風吹亂的青絲移了移。女子衝男子微微一笑,杏眼傾轉,和我所站之地相對。

我看得十分真切。男子是大齊的二公子齊天傲,女子是大齊傾城傾國的公主齊雨泠。據我知道的那樣,他愛她,愛得刻骨銘心。

“嗬嗬,沒想到啊,沒想到,小女子不費吹灰之力就釣上了這麼一條大鼇,真是不錯。”看著閣樓之上的人纏綿悱惻,我腳底一陣麻亂,當下出言挑釁道。

“嗬嗬,釣鼇?那麼不知道你又拿什麼來做釣竿?”齊天傲臉色一冷,直勾勾地掃過來。

“二公子身份如此的顯赫,自然是長虹配您了。”我嘴角扯出一絲得意,又衝他身旁的女子打趣道:“也不知道公主用著別人換來的幸福,到底能不能心安理得。時常會不會做點噩夢什麼的來化解自己的心中的罪惡呢?”

“月姬姑娘是否想說要用新月做釣竿呢,嗬嗬,本宮還忘記了。月姬姑娘是想用自己來做釣餌吧,唉,隻可惜啊,隻不過是一舞姬的身份!”齊雨泠大氣張揚,輕描淡寫地彎著唇角,現出一不屑的弧度。

“是啊,小女子隻是舞姬,就能擁有那麼多與傾城傾國的公主相較的權力。嗬嗬,可真是好笑,我似乎該慶幸自己有那麼好的福氣,替公主遊了一遊浩氣磅礴的楚國不是?”我顯出一絲得意,抹出絲帕捂著嘴嬌笑。

“你…真是…”齊雨泠手忽地把上欄杆,氣憤難平。我這時才發現,她的臉竟是如此的蒼白,若不是一點輕微的胭脂,恐怕她的虛弱盡收眼底。

“你以為…你就是本公子的對手嗎,關於結盟楚國擾我大齊,劫持我大齊公主作人質,果真是那麼容易的?”齊天傲見齊雨泠憔悴的模樣,心上一狠,道上話來:“至始至終你都沒逃過我的手掌心!”

“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楚毅楚祈當麵答應過,和我結盟,不日便會到齊。而且…”我轉頭瞧了瞧醉意公子,他的眼睛望著閣樓上的兩人,嘴角噙了一絲讓人捉摸不定的笑意。那仿佛是見到昔日的故友,情深義重。

“看來這麼久了,月姬你還是沒有學聰明。再你墜崖之後,我大齊就和楚國站過一次,兩國交戰,自是百姓受苦,因此才兩國交好,互簽下了停戰書。”齊天傲又瞥眼擔憂地望了望身側的齊雨泠,濃濃愛意不必說,就是滿目的焦慮神色都讓人羨慕又忌妒:“你難道現在都還不知自個兒是什麼處境,怎麼從來都不曾想想一出水月穀就會有人劫持,一入大齊就會被人邀請到這美輪美奐的長依居?大概,現在,你自個兒都是糊裏糊塗,並沒在意的吧,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