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您的招待,”凱撒朗聲道,“請一定接受我的饋贈!”
“先生,感謝您的美意,但是,接受超過自己應得的禮物,並不是作為騎士應有的品質,”比爾也遙聲回應道。
“真是一位高尚的騎士,真是讓人惋惜,”仿佛是凱撒自言自語的喃喃,誰都沒有聽清。
“但是,請您一定要接受我對您孩子的饋贈,這在未來一定是一筆無與倫比的財富!”凱撒加重了“無與倫比”這幾個字的語氣,仿佛帶有某種引動人內心深處的奇異力量。
兩個孩子一下豎直了耳朵,帶著期待而炙熱的目光望向比爾。比爾仿佛感受到了目光中的炙熱,歎了一口氣:“那真是感謝您的好意!先生!”
凱撒蒼白的臉上突然湧現出了詭異的紅潤,嘴角露出了“微笑”的弧度,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向著兩個孩子招了招手:“孩子們,過來!”
“你叫什麼,孩子,”凱撒麵露神采,上下打量著。
“薛西斯,先生,”孩子答道。
“真是美妙的名字,!”凱撒的雙眼仿佛穿透了未來的重重迷霧,如同一名先知做出斷言,話語誠懇而充滿著力量,“你會成為一名偉大的騎士!”
“那真是太棒了!”小男孩激動道,眸子折射出躍動燭焰的熠熠之輝,小臉在壁爐中的暖光下湧現出一抹激動的紅潮。
“我想我的佩劍對你來說再合適不過了,”凱撒解下了腰間的佩劍,單手持握,橫劍遞到薛西斯手中。
薛西斯仰著頭,露出了希冀的目光,雙手托舉著手中的劍,屏住了呼吸,那是一把古樸的羅馬樣式的短劍,薛西斯將劍抽出了半截,露出了劍脊上古樸的花紋,及鋒利的刃,雪亮的劍刃在火光下,鍍上了一層流光溢彩的幻像。
薛西斯小心翼翼的出著氣,驚歎的看著這把羅馬短劍。
“而你,孩子,你叫什麼名字,”凱撒目光一轉,轉向了另外一名孩子。
“路易,先生,”路易期待的回答道。
“那麼也請你接受我的禮物,”凱撒彬彬有禮道,他彎腰拿起斜倚在長形桌旁的手杖。
手杖不長,卻也達到了路易的胸際,路易吃力的接過了手杖,很輕易的就看到了手杖頂端鑲嵌的雪白無暇的寶石。
“這是法杖!先生!”路易驚呼道。
比爾聽聞此言,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本來贈劍給薛西斯,已經讓他很不好意思,現在的法杖卻是太過於珍貴,一根法杖並不是金錢可以衡量,連忙出生拒絕道:“這太珍貴了!”
“不,不,不,這並不珍貴,這隻是宿命而已,”凱撒的口氣仿佛是在感慨著什麼,大廳氣氛一下變得森然,銀台上的燭火,一下子拉長,如同數條火蛇在空中狂舞。凱撒的背影在火蛇隱隱約約的火光地照映下在大廳的牆壁上被詭異的拉長,顯得無比偉岸,那更像是一位頭戴王冠的君王!
門窗,紋絲合縫的閉著,火蛇卻是在妖異的舞動著。
他的語言中好似帶著不可違抗的意誌,他注視著路易,路易也在注視著他。
“這是宿命,”凱撒緩慢重複道。路易的好似被控製了一般,傻傻的,僵硬而機械的重複道:“這是宿命!”
凱撒聽聞此言,露出了滿意的微笑,仿佛是魔鬼得逞一般。這個笑容突然凝固,整個人,如同沙雕一般,好似變為了沙質,崩解開來,隨“風”飄搖而逝。
“我們會再見的,”仿佛有惡魔在耳邊悄悄耳語,路易一下從神魔附體的狀態清醒過來,茫然無措的四處張望著,望見薛西斯也是手足無措。
燭火一下恢複了原形,安靜地燃燒著。
“真是一位正直的騎士,”話語中充滿著惋惜,卻隨著時間漸漸消散。
長條桌的一端,盛著食物殘渣的餐盤,與殘留著猩紅液體的酒杯顯示著曾經有人在這裏享用過一頓美餐。空氣中彌漫著詭異的氣氛,長條桌中央的紫色的幹花在微微的顫抖著。
比爾張大著嘴,大口呼吸著,胸膛劇烈的起伏,滿臉寫滿了驚恐,不知不覺中,竟已汗濕重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