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軍令狀(1 / 2)

教練場,明晃晃的太陽掛在宮廷的上方。

教練場的中央位置,北庭上半身赤裸著被捆綁在木樁上,身上盡是布滿鞭痕的交錯傷口。

圍觀的人不少,個別膽小的婢女都不敢看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

坐在上首位置的簫似墨冷俊的麵龐上凝了層冰霜,他刀鋒般銳利的眼神眯起,冷冷地瞧著坐在兩邊的長老們。他的身旁,東籬、南榭、西喬三人都在。

他們悲憤的目光射向左邊上首的簫斷長。

簫斷長的臉色也很難看,任何一個被戴了綠帽子的男人,你都別指望他的臉色會好看到哪裏去。“皇叔,您罰也罰過了,氣也該消了,為了個女人 ̄ ̄ ̄”

右邊上首位置的簫暮回才開了口,就被簫斷長一記陰鷙的目光給怔住。

“不殺了北庭,難泄本王心頭之恨!”

簫似墨扶著把手的雙手握緊。

長老們悶不吭聲,多年的官場生涯,已經足夠他們把明哲保身這四個字發揮得淋漓盡致。

簫暮回隻好把求助的目光轉向身旁的韻涼,隻要她出聲言明,是站在誰那邊,局勢就能夠逆轉了。

韻涼隻是平靜的注視著坐在中間的冷漠男子,北庭與蕭斷長愛妾私通一事,這背後的真相,不會有人比她更加清楚。

她是在等他向她求助!

霓花搖混入人群裏,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僵持局麵。

誰也不開口說話,氣氛十分的凝重。

暴曬在太陽底下的北庭,嘴唇慢慢的發白,臉上冒出層層的冷汗,身上的傷口大都還沒有結痂,他的眉心全部都兜攏在一塊,想必是疼到四肢百骸去。但不聽一聲告饒。

是個男子漢!

霓花搖的柳眉緊緊地蹙起,她不會去責怪那些冷眼旁觀的人,在宮中,明哲保身才是生存之道。

按住隨行的應猶的手,霓花搖在她耳畔低語道:“無論是這位唯一駐京的淮南王,還是德高望重的長老,都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物。聽我的話,別動。我會還你一個活生生的北庭。”

在一片注視的目光中,霓花搖朝教練場中央的北庭緩緩地走過去。手中的鳳雛輕而易舉地砍斷了束在北庭身上刀劍砍不斷的“千韌繩”。

“多……多謝,霓……霓姑娘 ̄ ̄ ̄”

北庭睜開沉重的眼皮,沙啞地道謝,他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誰敢救他!就是與我簫斷長為敵!”

淩厲的掌風朝北庭襲來,扶著北庭的霓花搖根本躲閃不過。

她推開了北庭,生生地挨了簫斷長的那一掌,口裏吐出一大口鮮血,人向後倒去,簫似墨飛身趕至,及時地扶住了她。

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的皇叔。他一直沒有任何動作,就是不想公然地與這位從小就疼他之極的皇叔為敵。

但現下皇叔竟連關係到蕭氏皇族興衰的凰女都敢傷,他便不能再繼續坐視不理!

東籬則扶起地上的北庭。

“還好麼?”

身後的男子如此問。

“好得很。”

霓花搖衣袖把嘴角的血漬一抹,回頭對他瀟灑一笑。

簫斷長愣住了,他沒想到高貴的凰女竟會為了一名護法以身相護!

視線再調轉到扶著霓花搖的簫似墨身上,“你……你們二人 ̄ ̄ ̄”

“花……搖和大殿下二人之間什麼都沒有。花搖隻是不……忍……心王爺掉進有心人的陷阱裏罷了。”

霓花搖捂著發疼的胸口,斷斷續續地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捉奸在床、巫蠱之術、栽贓嫁禍這類的戲碼,古往今來上演過多少次?王爺生在皇家、長在皇家,莫非對這些戲耍小娃娃的把戲,還看不透徹麼?”

簫斷長臉色發青,陰沉的俊臉冷冷地看著霓花搖,“霓姑娘言外之意是,本王冤枉了北護法?”

“冤枉不冤枉,還需用事實說話。王爺這樣,不給北護法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就給他用了邢,這與民間那些貪官汙吏屈打成招有甚區別?”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

蕭斷長一時無語,的確,他沒有多加審問就對離兒的護法用了刑,這事確實做得有些欠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