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起幼年一幕一幕溫馨的往事,趙雲飛的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李蘭芳正舒服的把臉枕在趙雲飛的後脖頸子上,對於趙雲飛麵部表情的變化敏感的察覺到了,問道:“你自己在偷笑什麼?”
趙雲飛一向比較嚴肅,對於這種打情罵俏式的交談略顯尷尬,結巴的說道:“沒、沒有啊。”
“還說沒有?你一說謊話就會結巴,騙不了我!”李蘭芳說道,仍是那樣舒服的趴著,還隨著趙雲飛步伐的一起一伏輕聲的哼哼。
“我就是想起來咱們小時候的一些事情!”趙雲飛說。
“小時候,嗯,你還記得嗎?小時候咱倆還拜過天地呢,我當了你一天的小媳婦,拜完天地,我用樹葉子、草葉子給你做飯,你還假裝吃得很香。”李蘭芳輕聲說,幼時過家家的情景曆曆在目。
趙雲飛不禁莞爾,說道:“怎麼不記得,你最可笑,居然讓韓拓裝成是咱倆的孩子,讓他管我叫爸爸,管你叫媽媽。”
李蘭芳爭辯著笑道:“哪是我呀,韓拓從來就不聽我的話,是你叫韓拓這麼叫的。”
趙雲飛笑道:“韓拓是聽我的話,不過,在你兜裏裝著牛奶糖的時候,他就最聽你的話了!”
兩人不禁都嗬嗬的笑起來。
走了一陣,饒是趙雲飛身體強健,身上也微微冒出了汗,李蘭芳雖然心疼趙雲飛,怕他傷後累著,可是難得讓趙雲飛背這麼一回,下次再讓他背,不定要等到哪一天呢,所以打心底不願意下來自己走路。
正在糾結中,前麵一人騎著一輛三輪車飛奔而來。
李蘭芳笑道:“說曹操曹操到……”
韓拓把三輪車蹬得飛快,三輪車在坑窪不平的土路上快速行駛,顛簸得特別厲害,發出一陣陣“哐啷哐啷”的響聲。
轉眼間,韓拓到了近前,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問道:“你們都沒事吧?”他在路上看見萬膽操的二兒子騎著摩托車過去,心裏甚是著急,生怕身上有傷的趙雲飛吃虧,所以拚了命的蹬車,累得呼呼喘氣。
趙雲飛放下李蘭芳,伸了伸腰,回答道:“沒事。”
李蘭芳嬌嗔的對韓拓說:“你怎麼現在才來?都快累死我了。”
“你還累?你瞧我這一身汗,都快擔心死了……哎,我就不明白,你那待遇咋就這麼好呢?累了還有人背著,背你的人身上有傷都沒喊累,你還喊累?”韓拓氣呼呼地瞪了一眼李蘭芳。
“小氣鬼,就會和女生瞎計較。”李蘭芳手扶三輪車的車廂,輕輕一跳就跳了進去,因為心情好的緣故,對韓拓的冷嘲熱諷毫不在意,換在平時,她才不吃這個虧呢。
“先說好了啊,我可不蹬三輪,一大早上我連飯都沒顧上吃就出來追你們倆。”韓拓仍是氣鼓鼓的,說著,自己也跨進車鬥裏,和李蘭芳相對而坐,卻故意歪著頭不瞅李蘭芳。
趙雲飛笑笑,把肩上的背包塞到韓拓手裏,說道:“裏麵是烙餅攤雞蛋,吃吧!”說完跨上車,慢慢悠悠的蹬了起來。
李蘭芳望著韓拓,撇著小嘴兒說道:“那是我做的,有臉就別吃。”
韓拓鼓著腮幫子,憋了半天,自己終於憋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然後急不可耐的解開書包,把那張裹著炒雞蛋的烙餅拿出來,大口的吃了起來。
“沒臉!”說完,李蘭芳也忍不住的笑了起來。
韓拓吃完了餅,一抹嘴,拍拍趙雲飛的肩膀說:“我來蹬車。”
趙雲飛回頭笑道:“怎麼?不生氣了?”
韓拓說道:“我不氣別的,明擺著你身上的傷不輕,她還讓你背著,怎麼就那麼狠心?真是狠毒莫過婦人心啊!”
李蘭芳罵道:“那烙餅攤雞蛋還不如帶回去給小黑吃呢,小黑吃了還知道朝我搖搖尾巴,你吃了轉臉就不認人。”
趙雲飛笑道:“你們倆,一到一塊兒就掐架。”從車座上下來,和韓拓調換了位置。
李蘭芳朝著韓拓的背影說道:“這不能怨我,我的腳被鞋磨得走不了路,雲飛說他傷好了,我才讓他背的。”
“傷好了?這麼快?”韓拓回過頭來瞧趙雲飛的胳膊。
“好的還真快,記得小時候咱倆一塊兒受傷,總是你比我先好。”韓拓說道。
李蘭芳笑道:“我記得有一次你們倆捅馬蜂窩,都被馬蜂給蜇了,結果你隻是起了幾個小包,韓拓的腦袋卻腫得像個豬頭。”
想起當年那一幕,三人全都嗬嗬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