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趴倒在地上叫得跟殺豬似的保鏢們,童曉菲有些怕了,不停地叫:“你們這群廢物,趕快起來!”
沒有人再回應她。
曼沙華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片薄薄的小刀片,她緩步走到童曉菲麵前。
小刀片寒光閃閃,在她的指尖漂亮地來回翻轉,看得童曉菲心驚膽戰。
“你,你想幹什麼?”看著曼沙華越來越貼近的手,童曉菲終於害怕,偏偏嘴上仍然不肯服軟:“我告訴你,我爸爸是公司的大股東。如果你敢欺負我,我讓爸爸把你開除了。”
“欺負?”曼沙華搖頭笑道:“你太小看我了。敢這樣侮辱我的哥哥,我怎麼可能隻是欺負你?”
嗖嗖幾聲,童曉菲都沒看清曼沙華是怎麼出手的,隻覺得眉心一涼。
“我的眉毛!”她摸著自己禿掉的一邊眉毛,尖叫起來,“你個小賤人,我跟你拚了!”
“不要亂動哦。”曼沙華把刀片朝前一送,“我剛剛隻是不小心刮掉你的眉毛。如果你再亂來,我可不敢保證它會往你的臉上刮過去。”
這時候的曼沙華,一身的邪氣加痞氣,像足了黑/道上混的一姐。哪裏還有半點平時的嬌羞懦弱?
她的軟弱好欺果然都是裝的!
果然是個心機表!
童曉菲幾乎咬碎一口白牙,可惜刀子在前,她害怕得不敢再大聲說話,小心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曼沙華說:“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情,如果你敢對其他人說出半個字,我會讓你肩膀以上的地方,全都變成禿的。”
這種威脅比斷手斷腳更恐怖,童曉菲立即指天發誓,今天的事絕不會說出半個字。
“還有”曼沙華把刀片貼在童曉菲的臉上,“我哥哥不是你隨便可以侮辱的人,如果再讓我聽到你說出一句對他帶有不敬的話,我會讓你的臉上開滿鮮花。”
冰涼的刀片貼在臉上,把童曉菲所有的氣焰瞬間滅得幹幹淨淨,她抖著腳說:“我,我以後,再再也不敢了。”
曼沙華滿意了,“看在你這麼聽話的份上,另外一邊眉毛,就好好留著吧。”
她收起刀片,轉身離開這片散發著臭味的垃圾區。
曼沙華在這家公司上班近半年,平常很善於隱藏自己的本性,就是為了不讓同事們發現她會武功這個事。
隻是今天她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念要報仇的對象,卻被顧長寧幾個眼神攪得方寸大亂,不知所措。
連本性都藏不住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和仇人的差距太大,想要報仇簡直是異想天開。
偏偏這種時候,童曉菲還來撞槍口,那剛好拿她來當出氣桶。
曼沙華一邊走,一邊回憶起在辦公室時麵對顧長寧的壓迫感,深深地吸一口氣。她不斷地對自己說不必害怕,顧長寧又沒長三頭六臂,不用害怕他。
等到心緒完全穩定後,她的腳步越走越堅定。脊背挺得筆直筆直,背影纖細而優雅。一步一步邁出去,仿佛她的腳下都開出了豔麗的花朵。
散發著惡臭的垃圾區,影響不了她一絲一毫的美。
所謂步步生蓮,大抵如此。
一直立在不遠處沉默地看熱鬧的顧長寧,忍不住歎了句:“真像隻小野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