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嘉興,煙雨樓中,碧袂隨風,獨倚斜闌
如此景致,如此佳人,直惹得一片煙霧為之停駐
.“哥,你看那島上樓台隱在這煙霧之中,真比得上天上的景致!”
船頭的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歲,雖身著白衣,卻不似那抹白色一般儒雅。
見他向船棚快步走去,帶著一臉的燦爛,倒處處透著一股調皮。
這船不大,被他這快步帶得一陣搖晃,也引得船中一聲低笑.
“俊秀啊!你在這幾日可曾有一時半刻是閑下來的麼?”
隨著這慵懶卻有力的聲音,布簾一掀,走出一個劍眉星目的男子來,
一身淡藍衣著,更顯出此人英俊不凡.俊秀被這麼一說,倒有些不好意思,
一張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
“誒呀,哥~你隻比我大了一歲,怎麼比我爹管我還嚴?”
藍衣人隨即一笑,“既然叫我一生表哥,我就還是管得了你的,
怎麼,俊秀不服麼?”
被這話一撂,俊秀臉就更紅了,不過這次是被氣紅的。
“鄭允浩!在這兒可沒有姨夫給你撐腰了,叫你表哥是給你撐麵子,
我才不是怕你呢!現在就直呼你大名你又能怎樣?!”(不打自招,還說不怕)
允浩挑眉,笑到:“誒!俊秀這回可真火了呢,為兄怎麼擔待得起,這叫為兄如何是好,
依為兄看來,咱們還是回直隸(今:安徽)吧!”
一聽這話,俊秀馬上泄氣了,這次來嘉興,要不是允浩哥跟父親聲稱
要帶自己見識見識,他這個冒失鬼怎麼會在這裏大呼小叫的?
但是,想想自己好歹也是直隸赫赫有名的陶器商金家的二公子,
怎麼就單單在表哥麵前抬不起頭,真是不能就這麼服軟!
可嘴裏還忍不住的撒著嬌“哥~~~~”,叫的倒是格外的親.
哎!真拿這個弟弟沒辦法,允浩滿眼透著寵膩.
.兩人正在鬥嘴,忽聞一陣綿綿的錦瑟聲,
接著就是一個清亮的不代一絲雜質男聲劃破這煙雨樓的晨霧
_紅酥手,黃藤酒,滿城春色宮牆柳
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
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
桃花落,閑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
莫、莫、莫
……這忽如其來的歌聲競將船上二人聽得癡了,而之後的玄斷之音,
更是出乎意料。“俊秀,想不想上去看看…”不等允浩問完,
俊秀早已吆喝著讓船家快些靠岸.
船一靠岸,俊秀就迫不急待地朝煙雨樓跑去,而一向沉著的允浩
這時卻也加快了腳步.從岸邊到樓台還有一段距離,
二人幾乎是跑著
登上了煙雨樓.
可樓中空無一人,隻剩幾上的香爐還未燃盡,幽幽的冒著幾縷青煙.
借著一絲晨風,泛著陣陣荷香……
.
客棧中,允浩倚著窗欞,心裏還想著煙雨樓那一縷荷香,不知為何,
從早上到現在心中一直浸著淡淡的傷感.
“哎,哥!你說彈琴吟歌的到底是什麼人?我們跑過去都還沒有半刻鍾,
怎麼人就不見了呢?會是我們聽錯了麼?
還是?還是……”
允浩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俊秀,好像能猜到俊秀要說的話.
“還是我們碰到神仙了?”
允浩搖頭又把視線轉到窗外.
.
“哥~就睡一會,求你了!”
“俊秀,這可是你說的!真不知道前日是誰吵著一定要跟我去商會---”“……!!!”“嗬嗬,俊秀你當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