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天家中的密室裏,對麵坐著的有天微微皺眉看著自己,
俊秀就著油燈的光亮,看了整整37卷竹簡。
竹簡的內容讓一直活得瀟灑的俊秀,
在這個夏夜忽然對自己的存在感到茫然。
“有天哥,如果這上麵所說都是真的,
那我們不是此生……不!是幾世都受這天命的詛咒和束縛?!”
俊秀的語氣有些噎咽,滿眼水氣的望著有天,
眼中像歎息著同命相連、
卻也透著企盼,像是期盼眼前的人能救自己一命似的?
“俊秀,其實也不用害怕,按上麵說的,我們不是都這樣過活了兩世了麼?
我們今生大概也是能逃過這詛咒的,但希望不要像從前那樣為時過晚!”
有天一邊勸著,一邊領著跟剛看到這竹簡時反映一樣的俊秀往出走。
可是自己的心裏也覺得沒底。
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讓兩人幾乎沒了心緒。
兩人回到書房時,夜已經過去
東方的天泛起了魚肚白…“允浩哥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一向習慣早起的俊浩,在院中的石凳上看到正在閉目養神的允浩。
允浩平時要比自己晚起半個多時辰的,今日竟早過自己,俊浩心中不免奇怪。
允浩聽見俊浩的聲音,睜開了眼睛。
就在這一瞬間,俊浩竟在那眼中看到了些許哀傷,
但也隻是一瞬,給人的感覺並不真實。
“又做了那個怪夢,醒了就睡不著了。”
俊浩看出允浩臉色有些蒼白,想必是昨個晚上沒睡多一會兒。
“要不今天咱們去局裏吩咐了,就回來叫上俊秀、有天去散散心吧!”
俊浩有些擔心允浩,這幾天怕是因為商局的事忙壞了,人看起來都沒了精神。
“哦,好。那咱們也去叫上金在中,
這些天也不知到在忙什麼,一點音訊都沒有。”
允浩這會兒看起來比剛才好了些。
“人家也有自己要忙的,
再說就是和咱們和了回酒,就能天天通報咱們行蹤啦?”
俊浩覺得好笑,允浩今天怎麼忽然就變得孩子氣起來了,
這話說的像那金在中本就應該天天跟自己在一起似的。
想起金在中,腦海中忽然浮現出一個調皮的人兒,俊浩不僅上揚了嘴角。“在中哥,我都回來這麼多天了,怎麼也不帶我會會哥那幾個朋友?”
昌瑉聽在中講過那幾個在煙雨樓相識的年輕商人,
更聽在中說過其中有一人與夢中人長相相似,在心中好奇了好幾日了。
今天天氣很好,而且也實在沒有什麼北方的故事可講了,
在中又跟自己提起夢境,就更激起了昌瑉的好奇。
在中因為為昨夜的夢而糾結,方才聽了蓮兒和昌瑉好一頓勸,這會兒有些愣神。“也好。蓮兒,叫人去請幾位,就說未時過後煙雨樓見。”
在中雖然因為是官後整天在家讀書,卻明白商人比自己忙得多,
所以刻意體貼的把時間安排在未時以後。
其實,自從昌瑉兩年前被家中安排,跟著到東北做知縣的姨夫作隨從以後,
自己才偶爾出門的。在中,不知怎的就陷入回憶中……
家中母親性格很是奇怪,父親進京那年,自己隻有七歲,
父親本想把家也遷過去,但母親不肯,
說是京城氣濁,住不習慣,就這樣帶著自己留了下來。
父親不但為人善良,從前對自己也很和藹,
常常心平氣和的教自己很多做人的道理,可隨著官越做越大,
也就沒了時間,對自己也淡漠了。
因為母親管得很嚴,又不是很愛與自己說話,
在中童年的記憶中就隻有對自己有些冷漠的母親、
家中不多話的仆人和金府大大的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