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等愛走過城市裏的影子(1)(2 / 3)

我想起了爸爸媽媽,想起了皓磊,他們的身邊永遠不會缺乏朋友,不像我孤單的令人窒息。

我去找皓磊,對他說對不起,請原諒我的任性!

皓磊依然沒有過多的言語,隻是偶爾牽扯著嘴角,很完美的微笑!

我說,皓磊和我一起離開這座城市好不好?我需要你!

我的眼淚破碎在了他修長的指尖上。

皓磊擁住了我,在我臉上留下一個親吻後,離去,不再回頭!連再見也來不及說。

在離開這座城市之前,我去看望了媽媽。

我不過是站在對麵的大樓上,眺望著房子裏的一切。

我可以看出媽媽很開心,笑容極其嫵媚,那是麵對爸爸時所沒有的溫柔!

我想,我是應該離開了……

若至流年

箬潔突然醒過來,就好像剛從噩夢驚醒一樣,從一大堆行李裏麵坐起來,陽光透過淡綠色的窗簾照進來,溫和的像冬天的農舍一樣,可惜卻不飄麥香,隻有一個剛剛搬空了飄著冰冷氣息的房間,還有正安靜等待離開的行李躺在地上,沒有半點聲音。

下午,3:30。

箬潔起身又把房間掃視了一遍,慢慢朝一個個房間走過去,忽然覺得腳上暖暖地被裹著一圈,低頭才看到竟然是那兩隻大大的兔斯基棉拖鞋。她低頭俯視它們,它們還傻呼呼的回望著。她眼角抽搐了一下,腳步停下來,忽然覺得像悶住了腮的魚。她立刻閉上眼睛,扶住了牆,可回憶又立刻在腦子裏瘋狂的轉起來。

“你走吧,對大家都好,這樣,你我都會更好……”夕陽西下。

“跟你一起,不僅拖累你,更會拖累你……”華燈初上。

“你到底走不走?!走了倒幹淨!”昏黃燈光。

“……滾……你給我滾……”相覷,離開……

可是,可是……箬潔抬起酒後沉重的腦袋想了一下,卻想不起來那次餞行會以後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來的,怎麼會躺在那裏,怎麼會穿著均樺送的那雙兔斯基棉拖鞋……她用拳頭狠狠敲腦袋想把那些東西從自己的七竅裏麵全部敲出來,可惜越敲越覺得頭大。他的微笑、他招手的姿勢、他走路的步伐、他吃東西的動作、他彈得曲子……箬潔一直走到那個自己原來那個淡黃色的房間,打開房間門,一股熟悉的陽光氣息伴隨著灰塵凝結在那裏。

“以後我們會有一間房子,很大很大很大!”

均樺在QQ上寫著句話的時候,她正端著他送的一隻杯子,窩在自己宿舍裏麵,短頭發覆在額前,手激動得一抖,把一大杯蘋果醋翻得到處都是。那時候還在可惜那一大杯蘋果醋就這麼浪費了,因為她真的真的不相信這種誓言,脆弱虛偽蒼白,像小孩子之間的欺騙,但更低級的是不純潔。可是他終於,還是給了她這個房子,房間是她喜歡的淡黃色底色,寬敞明亮,麵向著太陽,巨大明亮的落地窗,可以看日出和日落還有晚上的星星。他們一起買了夕陽顏色的油漆,一起站在同樣是空房間的那裏,潑墨一樣的大手筆畫著牆壁,一人一柄大漆刷,就這樣追著跑著打著畫了兩個下午,看了兩次日落,完成了一牆日出的安靜——盛大……下午,4:00。

均樺躲在錄音室裏,已經忍受了整整半小時那個新人的破鑼嗓子的折磨。當他在半小時內第20次喊“Cut,reapeat”的時候他真想立刻衝上去把那個新人丟出自己的工作室,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對音樂的汙染品。

垃圾……

他悶悶不樂的端起可樂罐想痛灌一口,等仰了頭才發現居然沒可樂了。均樺手一用力,憤憤將可樂瓶一擰,一揚手把罐子扔在了麵前的隔音玻璃上,喊了聲“收工”。那個正在灌唱的新人不知所措的望向經紀人,慌張的打著手勢。均樺忽然慶幸有那個隔音玻璃,可以完全隔離那個汙染他耳朵的聲音。他把耳機從頭上好不容易卸下來,感覺頭重腳輕,太陽穴瘋狂的跳動著。

一雙手,本來是應該放在他太陽穴上,用雙手中指輕輕旋轉著,幫他揉一下,然後疼痛就會慢慢慢慢消失下去。

“哼哼,不疼了吧?”

明媚的笑臉,就是那種陰雨天看了都陽光的那種臉。可是怎麼回去呢?他們在一起不會好的。他是王牌音樂製作人,周圍總是纏繞著是非,看看她,每天被他拖累到睡不了覺,甚至連工作都……他覺得他的決定是正確的,至少無論對誰都是好的,這是最負責任的決定,他確定。

下午,4:30。

Royal看了看表,發現離登機檢錄時間已經不遠了,可始終沒有看見箬潔的人影,本來是想上去了,可還是猶豫了一下,畢竟,這次不是遠行,恐怕是永遠不會再回來了,讓她多回憶一下,應該的。

箬潔在廚房裏又走了一遍,看見了湯勺。她指尖輕輕拂過冰冷的勺柄,那上麵一行刻字,就好像墓碑上鐫刻的的墓誌銘:妖精老婆的湯匙:)一筆一劃,工工整整,即使他本人的字寫得極其之爛,可還是很鄭重的刻好了這幾個字。她忽然笑了,陽光投射在蒼白潔淨的臉上,笑得有點淒涼。她想起那時候他像個小孩子一樣,漲紅了臉,憋著一口氣,認真的瞪著那個湯勺,就好像前世跟這個湯勺仇深似海。他刻完以後就大口大口的喘粗氣,就好像第一次約會的時候看完她的臉以後那樣,紅著臉,像快憋死了的魚一樣。

猝不及防眼淚就落在了湯匙上,剛好是在“妖精”兩個字上,一直朝下滾的淚珠流到了:)小臉上,原來,妖精也失戀了,也流淚了……下午,5: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