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蘭會恐怖舞會(1 / 3)

第九章 秋蘭會恐怖舞會

最後的試煉,是心的戰場,還是命運的抉擇?

幸運的旋律,到底是為你演奏,還是為我吟唱?

我不要幸運,也不想輸,我隻是硬著頭皮闖,因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戰役,我不會放棄!

1

一晃眼,一星期的時間就這麼隨著秋風吹落枝頭的黃葉,飄零逝去了。

當我看到院子裏的枝頭上,第一片黃葉輕舞著從枝頭翩躚盤旋,慢慢落下時,我淺淺歎了口氣。

好嘛,我其實是在這邊模仿林黛玉,因為最近真的很煩!

首先,1500萬的比賽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啊?

竟然因為那些千金小姐抱怨和抗議說要罷賽,秋蘭會居然真的就這麼暫時停辦了,氣死我了!

第二,該死的秋時紀你給我去死!

平白無故地你告什麼白啊?把你親哥氣得閻王附體就罷了,你居然最後給我來一句“我其實就是不想放你走”而已?拜托,本姑娘是為了還債才當你家仆人的,你還真當我是奴隸嗎?我又沒把自己賣給你!

更可惡的是他的話惹怒了秋時原後居然給我來個180度大轉彎,說什麼不是戀愛的愛,是朋友間的喜歡……嗬嗬,原來是我臉皮厚想太多嗎?給我去死好了!

第三……咦,那個困擾我的第三個原因,不正在向我走過來嗎?

秋時原手裏拿了個信封,沿著花園的雨花石小徑不疾不徐地朝主屋走來,他的兩隻愛犬歡天喜地地跟著他的腳步蹦蹦跳跳地小跑著——

哼,兩隻小狗腿!看你們那熱乎勁兒。

我拿著抹布懶洋洋地擦著玻璃,想把秋時原的身影趕出腦海。

我不是木頭人。秋時原謎一樣的態度,讓我多多少少有點懷疑,他是不是……也有點在意我?

我一麵這麼想著,卻不得不一麵否定自己:我算個什麼人物,秋時原會看上我?寧檬,你醒醒,你把人家雲清荷擺哪裏了?不就是偶然讓你蹭了一次飛機坐嗎,你就飄飄然了?你這是在發花癡!

秋時原在飛機上嗬斥秋時紀,那不是在嫉妒秋時紀,而是他本來就對秋時紀很嚴厲!

再說了,秋時紀那家夥不該罵嗎?他太該被好好罵一頓了!還整天哭訴什麼爸爸不愛他,我看就是太寵他了,才把他寵成現在這個畸形的樣子。沒事竟敢給我亂告白,浪費我的感情啊!

“肉球,你的信。”

就在我心裏乒呤乓啷地快打仗的時候,秋時原的聲音出現在了客廳裏。我趕緊回頭,秋時原已經走進了主屋。

他手裏的信竟然是我的?

“信?我的嗎?”我爸媽的消息?不可能吧!

因為太驚訝,我竟然忘記了緊張。

我接過信封後才發現——哪裏是我爸媽的信,分明是秋蘭會的通知函。

信封是沉厚濃鬱的紫色,渲染出厚底布紋紙華麗的色澤。暗金描畫的邊線,秋蘭與金菊的花樣彰顯出秋蘭會的標誌——我接過來後第一個反應是,原來我還有機會呀,秋蘭會沒有結束!

我忙不迭打開信封,一股清幽的香味撲麵而來。

厚實的粉紙上,金色的墨水書寫著豪華的字體,邊上的書名用優雅的筆鋒勾著花押,就連我這個沒啥藝術細胞的人都能感受出這裏邊透露出的貴族氣息。

可是我沒空去琢磨這紙張與字體是有多講究,因為我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這信箋上的內容吸引了——

本日15:30請到××大廈三樓貴賓廳集合。

“本日,什麼意思?”我呆呆看著秋時原。

天氣漸漸變涼,秋時原的膚色似乎比往日顯得更白皙,表情也越來越冷凝。

最近他很少說話,幾乎總是皺著眉思考什麼,我根本不敢打擾他,可是這次我卻是下意識地詢問他。

剛一說出口我就後悔了:秋時原怎麼會理睬我這麼沒營養的問題嘛!

卻不料秋時原一挑眉,無比認真地說:“本日就是今天的意思。肉球,你的語文果然是體育老師教的吧,這都不懂?”

“你才體育老師教的呢!”我下意識就回擊。

“有空跟我鬥嘴,不如想想你怎麼去赴會好吧!”秋時原輕勾嘴角,朝我亮了亮手表。

昂貴的百達翡麗名表清清楚楚地顯示——現在已經快到下午兩點了。

我看看信箋,再看看名表,十秒鍾後,我的尖叫聲穿破雲霄:“可惡的秋蘭會,哪有送請帖抵著時限送的?可惡,我要遲到了啦!”

我不是在市區,而是在秋時家啊!

說得好聽點,秋時家叫占地遼闊、一方地主;說難聽點,秋時家簡直就是依山傍水、偏僻無比,要進城區那是要跋山涉水的。

少爺們平日上個學不都是轎車接送嗎?現在叫我一個貧民怎麼在規定時間內趕得到啊?

正當我急得抓狂時,圍裙的帶子被秋時原勾住了。

他輕輕拉開我圍裙的腰帶,邪魅的淡綠色眼眸掠過清淺幽光:“去換衣服,我送你。”

身為一個女仆,能讓少爺親自開車接送,那應當是無上的榮光吧?可是如果誰能像我這麼好運,“有幸”坐過秋時原的車的話,我想可能就不會有人覺得這是光榮了!

好不容易掙紮著下車,我趴在車門前幹嘔,之前旋轉飛舞的畫麵仿佛還在眼前回轉。

一想到路上秋時原展示的飛車絕技,我就發誓,絕對不要再坐他的車!

“你以為這是演《頭文字D》啊?我的少爺,你有沒有駕照啊?”其實我完全吐不出來,隻是一路上被驚嚇得太多,不報複打擊一下我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噓,你不說不就行了?反正我開車比較快不是嗎?”秋時原笑著伏在方向盤上。

他靜靜地看著我,閃爍著光芒的眼睛晶瑩剔透。

“肉球,最後一關了哦,你要加油。”他突然說。

我沒想到秋時原竟會這樣認真地鼓勵我,不由得直起腰,看著他的眼。

“我會的。”

“你看上去傻傻的,其實是個聰明的丫頭,我猜你一定不會有問題的。”他幫我關上車門,卻又同時搖下車窗,“迷茫的時候,一定要記住問問自己的真心。千萬不要忘記了自己的心,它不會給你錯誤的答案。”

淡淡的話語,仿佛透著什麼玄機。

我目送著秋時原的豪華跑車駛離。那海豚灰色的跑車,優雅地倒過一條弧線,再像子彈一般彈射出去,很快就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他就這麼走了。

好像有什麼情緒也被他帶走了似的,淺淺淡淡的失望,從我身體裏被拉扯出來。

我揉揉眼睛,不知為何感覺酸酸的。

寧檬,你想什麼呢?你眼前隻有一條路,就是盡力去贏!秋時原不是你的,你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就在我轉身準備走進那巍峨高聳的××大廈時,背後傳來汽車喇叭的聲音——

“滴滴!”

泛著珍珠光澤的海豚灰色流線型車身瀟灑拐過街道彎角,那太過熟悉的跑車讓我呆若木雞。

跑車“吱嘎”一聲,在我麵前停下。去而複返的秋時原突然打開車門,朝我走來。

“你,你是忘了,忘了什麼東西嗎?”我竟然緊張地結巴起來了。

“這個你拿著,不可以丟掉,響了就一定要接。明白了嗎?”他突然遞給我一個手機。

“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啊?”我接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可是,秋時原卻沒有回答我的任何問題。

他突然握住我的肩膀,將我帶入他的懷裏。我的臉頰狠狠撞到他的胸前,那柔韌的觸感,即使隔著襯衫,也能傳遞出獨特的屬於他的溫度。

“等你比完了我會給你一個禮物,你不可以不要。”他的聲音在我頭頂上方響起。

我茫然地想要仰頭看看他的臉,可是片刻後他放開了我,再頭也不回地鑽進車中。

這一次,他絕塵而去。我等了又等,他沒有再回來。

2

當我走進陌生的大廈,才知道我是有多麼無知。

新型的複合型商業大廈金碧輝煌,就好像科幻電影裏才有的未來都市般處處充滿了奇思妙想。當我好不容易順著指示牌一路找到請柬上指示的位置,發現已經有許多人到了。

“啊,是她!”

“是秋時原親手帶走的女人!”

“看不出什麼優點嘛!聽說是他家的女仆,不知道使了什麼下流手段呢!”

剛一走進圓形的宴會廳,就發現迎來的不是友善目光。

呃,應該說,是相當不善的視線才對吧!奇怪,我又做了什麼引人注目的事嗎?該不會還是上次在山頂上坐直升機的續集吧?

摸摸鼻子,我乖乖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錦緞麵的沙發坐起來好舒服,還有茶幾上精美的果盤、糕點、果汁也好像很美味。

正好有點餓,我拿起漂亮的奶油小蛋糕咬了一口,然後摸出秋時原給我的手機看。老實說,我根本玩不來新型手機,隻會接電話發短信什麼的……就在這時,我聽見輕微的腳步聲在我旁邊停了下來。

“這個手機是新款,你這麼有錢的話為何還要做他的女仆呢?”雲清荷幽幽地說。

我摸了摸頭發,歎了口氣:“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你好像有點針對我?”

你這麼完美無瑕,上帝給你的是最高端的配置——美貌、財富、家世、內涵……你一樣不缺,你為何還要對我的存在耿耿於懷?

一想到她是秋時原喜歡的人,我就覺得很難受。我不是聖母不是高姿態的白蓮花,我沒法子和她笑嘻嘻地和平相處!

雲清荷微微一笑,反倒質問我:“我針對你?你不覺得其實是你一直在為我添麻煩嗎?我到底做了什麼,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撓我?我知道秋時紀討厭我,所以是秋時紀給了你錢,讓你參加這個比賽的對不對?你知道這個比賽對我有多重要嗎?”

這算什麼,惡人先告狀?啊,不對,她不是惡人,而是純潔無瑕的公主啊!

漫畫女主角無論做什麼都有理,都是正確的。在主角定律麵前,我這樣的路人甲那就是炮灰中的戰鬥機啊!

我“哈”的一聲笑了出來,卻忍不住掀起了一絲惡毒的念頭——

沒錯,我嫉妒她!

我就是不喜歡她,怎樣?

“雲清荷,你想太多了!我有參賽的理由,跟你無關!”

我的確不是什麼聖女貞德,我是為了錢才參賽的,自然比不上你愛情至上那麼“高端”了!

“無關?”雲清荷仙女一般的美麗容顏竟然擠出一絲詭異的冷笑,“你拿著秋時家的推薦信,坐著秋時家的直升機大搖大擺地在眾人眼前離開,秋時紀還專門帶著女仆來為你打氣……你說這跟我無關?”

我把手機揣進製服的裙兜,冷冷看著這個突然有些“變異”的女人:“你太激動了吧,這跟你有什麼關係呢?就算你跟秋時原的關係不一般,現在也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你還不是秋時家的少奶奶呢!”

我並不是理直氣壯的。

在這一瞬間,我可能是破罐子破摔吧?

豪華的宴會廳,吊頂的水晶燈,迷離幻彩的金色光芒,璀璨喧嘩的浮華世界……我站在這裏,是不是永遠都那麼格格不入呢?

踩在世界上最昂貴的伊斯法罕地毯上,玫瑰纏枝與寶石般的中心葵在水晶燈的折射下活靈活現。孤獨的我好像被這些妖孽的藤蔓束縛住了,魔性與魘魅的黑暗將我包圍得透不過氣來!

“啪!”脆亮的擊打聲突兀地響起。

當我感到左臉上一片火燙時,四周響起了女孩們的驚呼聲。

“怎麼了?”

“她被打耳光呢。發生什麼事了?”

“是雲清荷……嗬嗬,該不會是爭風吃醋吧?她一轉到京應就搶夠風頭了,一直以秋時原的女人自居呢!”

……

女孩們紛紛用惡毒的語言表達著自己的幸災樂禍和袖手旁觀,可無論她們說什麼我都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