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之罪,大逆不道!她的妹妹,冒著那麼大的風險,隻為了她不受委屈。宮婉隻覺得心裏暖暖的,像是裝滿了什麼東西。
柳慧紅了眼眶,別過臉輕輕閉上眼。宮擎宇握住她的手,一張冷硬的麵容之上有些鬆動,卻未說話。
宮辰灝有些感慨的看著這個妹妹,有些欣慰,心底卻泛起一股股酸楚。十年前離家時,她還隻是一個會撒嬌要糖吃的孩子,可十年後再度歸家,她已經能用自己的方式去庇護想守護的人。他不知道這十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此刻看著那張精致好看的側臉,隻覺得滿滿的心疼與驕傲。
抿了抿唇,宮辰軒壓下心底翻騰的情緒,眉宇間浮出幾抹擔憂:“可是夏冠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放棄嗎?就算夏冠才看出不來門道,可左相那隻老狐狸卻不傻。”
“嗬!”宮安寧冷笑,眼底的冷意泛著寒光,周身溫度驟降:“他若不放棄,我自然有辦法叫他死心。”嗓音中的冷凝不言而喻。
聞言,宮婉擔憂的看了她一眼,唇瓣抿成一條直線。
……
萬家燈火稀稀疏疏,街上的行人也三三兩兩,借著月光,一道嬌小的人影在各家房頂上穿梭著,靈巧的像是隻貓。瞧著下麵點著燭火的房間,少女抿了抿唇,手腕微動,幾顆石子劃破長空,幾個暗處的黑衣人影朝著石子的方向而去。
吐出一口氣,宮安寧足尖輕點,穩穩的落在了一棵樹枝上。剛落下,眉心驟然一蹙,毫不猶豫的一掌朝後劈去。誰料,身後的人反應更加迅速,快如閃電的握住她的手腕朝自己懷裏一帶,同時製住她另一隻手。
淡雅好聞的氣息傳入鼻翼,宮安寧兩隻手都被製住,索性抬腳就踹。那人有些無奈的低笑一聲,攬著她的腰,轉身落在房頂上,溫潤的嗓音帶著幾分笑意。
“還真是不吃虧的性子。”
宮安寧瞬間冷靜下來,這個聲音明明就是:“君千黎?”
直呼其名,君千黎卻也不惱,緩緩鬆開手,眸光含笑。
“你怎麼會在這裏?”宮安寧有些驚訝。
那天在城郊外,君千黎見到他時一點驚訝的神色都沒有,對於她會武功這件事情更是沒有半分詫異。想到這個人的神秘程度,宮安寧便覺得,自己的底牌差不多都叫對方摸了個清清楚楚。隻不過瞧他的態度,卻沒有揭穿她的意思。
看著她微沉的目光,如玉的麵容之上露出一抹清淺的弧度,月光之下更顯出塵:“辰軒曾說過,左相派人去將軍府提過親。而今日宮宴之上,你借瓊茵的名頭演了出戲,旁人摸不透,可是父皇和左相卻不傻。而你既然不想讓你姐姐嫁到左相府,自然會想出個以絕後患的法子。常言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所以你一定會來這裏!”
饒是宮安寧都有些咂舌,眼前這人,簡直將她的心思探查的清清楚楚,毫無遺漏。正想說話,眼前的人卻拉著她蹲了下去,示意她不要出言。
掀開幾處瓦片,下麵依稀有兩道人影,夏冠才有些不解的嗓音響起:“爹,你不說今個請皇上為我賜婚嗎?怎麼直到宮宴結束也沒提起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