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憂盈盈一拜:“爹爹請息怒,我有幾個問題要問。第一,我才剛剛回到夏府,與香河足足5年未見,憑什麼相信她會為我所用?第二,姨娘說我下藥陷害,我的藥從哪裏而來,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全部藥倒?第三,就算香河為我所用,我的手裏也有藥,看姨娘的樣子也是神誌清醒的,為什麼周圍沒有值夜的奴仆侍候,甚至讓圖謀不軌的陌生男人接近?”
夏淺憂一條條羅列清楚,直指問題的要害,質問得董姨娘啞口無言,好半天才找到聲音:“你……你不要胡言亂語混淆視聽!明明是你讓香河送了一碗你親手熬的湯過來,我喝完便頭暈睡了過去,醒來……醒來就看見……嗚嗚,我真是太慘了,這是造了什麼孽啊!我還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董姨娘睜大了雙眸,淚花滾落,風韻猶存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起身便向角落的柱子撞去。
“不,姨娘,你若是死了我可怎麼辦啊!”夏安然哭著擋住董姨娘的步伐,小小的身子被後者猛烈的力道撞得頻頻後退,母女兩摟在一起抱頭痛苦,好似受了無盡的委屈。
“到底是誰一直在混淆視聽?董姨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一直把你當作親生母親一樣孝敬,我圖的什麼非要給你下藥?就算大姐姐不是爹爹親生女兒,你按耐不住寂寞,不時將外男招到府裏的事情,我也一直幫你瞞著,沒泄露出去分毫!”夏淺憂語速又急又快,小臉急得通紅,紅唇委屈地嘟起,子夜般的大眼裏充滿了控訴。
她仿佛無意間說出的一番話就像是一道驚雷,震得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在董姨娘和夏安然的身上來回審視。
“你這個小雜種罵誰呢!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惱羞成怒的董姨娘狼狽地站起身,張牙舞爪地向夏淺憂撲去。
夏淺憂纖細的身子向旁邊一側,輕輕鬆鬆地躲過她的攻擊,腳上一個趔趄,左腳仿佛落後半步,正巧將董姨娘絆倒,摔了個狗吃翔,白花花的大腿從淩亂的衣衫下露了出來,好不狼狽。
夏淺憂眸中幽光一閃,嘴上卻大聲嚷嚷著:“姨娘怎麼了?你的秘密我都好好幫你瞞著呢!我絕對不告訴大家,我今天聽到你和外男在假山裏嗯嗯呀呀說了一個多時辰的話,還約定戌時見麵!就算大姐姐誤會是我,我也沒將你供出來,你千萬別激動啊!”
“你胡說!我們約定的明明是酉時!”被逼入絕境的董姨娘下意識地反駁著,才吼出這句話,她便後悔了,慌忙看向夏老爺,在對上他陰雲密布的臉時,嚇得身子一抖,臉色慘白如紙。
夏老爺早就知道夏安然並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不過董姨娘說她並非自願,都是家裏人強迫的。那時候他心中有愧,一直以為是自己才導致董姨娘遭受了不少磨難。原諒了她,甚至願意將董安然當作親生女兒養。
可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敢背著他偷吃!那是不是證明她以前所說的話也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