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喊得很大聲,柔柔弱弱的小聲音,就算提高了音量,也是讓人心生憐惜,不會產生任何反感。
“真是反了天啊!瞧瞧她說的是什麼混賬話!我呸!”錢氏狠狠啐了一口,氣得擼胳膊挽袖子就往老大家屋子裏衝。
楊氏一恢複自由,也沒心情管婆婆是怎麼想了,也跟著進屋。
西廂裏,淺憂躺在床榻上,如墨般的長發披散著,散落一床,襯得小臉不過巴掌大,大大的眼睛含著水霧,可憐兮兮地望著楊氏,抱著肚子喊了聲“娘。”
這慘兮兮的小聲音瞬間擊中楊氏心底,她臉色一變,生怕是前段時間女兒落水留下後遺症,三步並作兩步撲到床邊。
“憂兒啊,你是咋了,快告訴娘啊,娘給你請郎中。”
“還要請郎中?我看你們老大一家是有錢了吧!這段時間請郎中花多少錢了!不過是個賠錢貨,也配一次次地花錢看病?不過是個肚子疼,我看她一定是偷吃壞了肚子,直接挺挺就好了!”
錢氏劈裏啪啦地說著,一想到又要給淺憂花錢看病,那心裏就像是滴血一樣,嘩啦啦地流。
淺憂順勢撲到楊氏的懷裏,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這個錢氏,翻來覆去地說她是賠錢貨,還欺負她娘,真當她是軟柿子隨便捏?!
眼睛轉了轉,她膽怯地從楊氏懷中探出頭來,瞪著一雙滿是水霧的大眼睛,“奶,小姑她也是賠錢貨啊。為什麼她生病就能去鎮子裏的醫館看,我生病了連村子裏的郎中都不能請?”
一句話將錢氏問得啞口無言,不由得狠狠地瞪著從來都沒入她眼裏的孫女。
這丫頭長得太漂亮,就像是雞窩裏突然蹦出的一隻鳳凰。錢氏一隻懷疑她不是老徐家的種,才會對楊氏和淺憂處處針對,不假辭色。
此時一被她嗆聲,心中火起,“你算甚麼東西,也能和你小姑比?昨天的事情我還沒和你算賬呢!你咋能將小姑一人扔到紡織廠呢?不知道當時那麼多人看到,會傷了你小姑的臉麵?讓你小姑在全村的女人麵前丟臉了?”
淺憂心裏暗忖,這都便宜徐梅梅,以後有的是她要吞下的苦果!
畢竟上輩子若是沒她的陷害,原主早就和寧小子幸福生活,怎麼會遭受那悲慘的生活!
“奶,你這可是誣陷我了。小姑她不但不要我救,還將我罵走,隻讓孫少爺一人靠近她身旁呢!
我尋思這可是萬萬不可的,養在深閨的女兒家,怎能隨意和外男親近。可小姑就是不聽我話,還說我耽誤她好事,讓我快點離開!”
楊氏倒抽一口涼氣,她是聽有愛嚼舌根的婦人說過,家裏憂兒她小姑似乎和孫少爺牽扯不清。
對於這點,她可是從來不相信的。
不說被抓到通女幹的女人可是要被浸豬籠,孫少爺可是大財主家的,怎會和村婦攪合到一起。
可聽女兒的意思,這兩人昨天莫不是發生了什麼?
楊氏眼皮子直跳,連忙去看婆婆的反應,就見錢氏又喜又怒,臉上紅白交錯,看起來說不出的古怪。
“不許胡說!若是再被我發現你背地裏說你小姑的壞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