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不是你想搶火炕,讓手下打我的小廝,我會還手?”
“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霞衣公主在宋京墨麵前被下了麵子,兩隻眼睛像錐子一樣逼人,恨不得將洋洋得意的淺憂碎屍萬段。
“夠了!”宋京墨英俊麵容上掛著冷漠,透出清冷的疏離,“我說的很明白,不記得你們是誰,莫要再糾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京墨,你怎麼能攆我走?”霞衣公主踉踉蹌蹌,眼中掛著晶瑩的淚珠,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要掉不掉,顯得格外的可憐柔弱。若是換回女裝,定會讓人心生憐惜。
可惜,她不相信宋京墨真的失去記憶,也忘了自己還扮成男人。這幅模樣露出來,顯得不倫不類,令人像是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她心心念念地望著心上人,渴望能與他親近。然而那雙深邃的眸中終於落在身上,卻帶著徹骨的冷意。
“我為何不能攆你?剛剛若不是有她在我身前護著,你偷襲射中的就是我了!”
宋京墨其實早就醒了,可他身受重傷,多日未曾進食,連坐起身的氣力都沒有。
在發現自己失憶時,他從慌張後,恢複平靜,一邊暗暗觀察周圍的情況,一邊調息吐納。
當看到那把帶著寒光袖箭射來時,從他的角度自然清楚淺憂若是躲開,必會射向自己。
她的身手非凡,就算和李成風纏鬥著,想躲開袖箭也再輕易不過。
可她再確定移開會射到他後,竟是連躲都不躲,隻是半側過身子,露出左臂。
這一刻,就算失去記憶,他也被眼前人的舉動鎮住。
一個人,可以為另一個人連性命都罔顧,這是有多大的在乎?!
更何況,宋京墨看到她時,心中便流過一股異樣暖流,想要將這人深深攬入懷中。
當真的能擁她入懷,他就像是找到缺失的那一角,整個身心都舒暢了。
所以,不管餘下的人說得再多,他也隻信她一個。
霞衣公主猝不及防地,心忽然一震。張口欲辯解,可剛剛的所作所為到底是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一時間臉上燥熱不已,羞愧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眼含淚珠,雙唇蠕動著,喃喃丟下一句:“京墨,你真的誤會我了!我怎舍得傷你。”
她聲音輕得好似要飄散在空氣中,扭身跑出門外。眼睛裏的淚水到底滑落,在空氣中映照出幾滴晶瑩的淚花,令聞著傷心,聽著落淚。
可惜,淺憂沒有任何欣賞美人的欲望,她陰惻惻地目光瞪著李成風,“你家少爺都走了,還不跟上?”
“末將要跟將軍在一起!”李成風大手抓著炕沿,說什麼都不肯走。
淺憂武藝地扶住額頭,“你這腦子裏注的是漿糊麼?京墨從山崖落下,身上遍布傷口,你不應該去請大夫麼?”
李成風眼睛瞪大如兩個銅鈴,看到宋京墨落在衣服外的綁帶,頓時拍了拍自己的大腦袋,“是末將失職,末將這就去把軍醫抓來,大將軍且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