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奶奶說的隱晦,可原主聽明白了。
她的母親,相依為命,沒過一天好日子的母親,生怕病弱的身子和沉重的醫藥費會拖累她,自己買了一瓶安眠藥吞下了。
那一刻的世界,仿佛都坍塌了。
原主用了好長時間,都沒能從這件沉重的打擊裏回過神來。哪怕她成為省狀元也不再感到開心。
鞭炮,雷動的掌聲,人們的祝福都離她太遠太遠,她木著一張臉,在人群之中尋找著母親的臉,卻再也不見。
她覺得自己要崩潰了。
這時候,米振雄來找她認祖歸宗。
他說她為米家爭光,她姓米,身上流淌著米家的血液,就應該回到米家。
原主笑著笑著就哭了:“你說你是我的父親,當初我和媽窮得吃不上飯,被房東攆出家門,隻能在大街的長椅上過夜時,你為什麼沒出現說是我的父親?”
米振雄臉上掛不住,麵容扭曲,嘴唇氣得直哆嗦,到最後隻化為一句:“我隻問你,願意不願意和我回米家,從此往後,我會給你不愁吃穿的富家生活。”
原主很想拒絕,可她想到了為了不拖累自己,吃安眠藥而死的母親。
她想到了她花白的頭發和蒼老的麵容。
她想到她這十多年受的苦。
“我跟你回去。”
為什麼不跟著回去呢?
原主到要看看,是怎樣的女人搶了原本屬於母親的一切。
既然她想要報答,想要一起生活的人已經不在了,那麼就將這無處發泄的情感換為恨意,為母親找回個說法!
原主回到米家,她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在家裏的存在感薄弱,或者說很難融合到這個家中。
搶走原屬於母親的女人叫沈楠,出身世家,父親發家的錢便是她提供的,也依靠沈家的地位,為他的公司大行方便,否則光靠父親的努力,不可能迅速發展出大型的規模。她比父親大三歲,嫁給他時,肚子裏揣著他的兒子米麒麟,還帶著前夫的女兒沈喬伊。
沈楠對原主不冷不熱,基本是漠視的態度;米麒麟對她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姐姐很反感,經常欺負她,罵她是鄉下來的土包子;隻有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沈喬伊對她和善,釋放出非常大的善意想要和她做親姐妹。
每到這個時刻,她就會覺得沈喬伊萬分虛假,裝模作樣的給米振雄看。
兩人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她不是假裝的和她做姐妹,又是什麼呢?
原主就從來沒相信過她。
她強迫自己活在仇恨之中,每天都告訴自己要記住母親當年受過的苦,等她有了能力,一定要這些人千百倍的奉還回來。
若說原主淒慘黑暗的童年生活還有一抹白月光的話,就是曾經對她家幫助頗深的鄰居,周奶奶的孫子——周子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