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擔心陳子欽的狀況,暫時隻想看陳子祥和夏香的笑話,便裝出一副擔驚受怕,臉色蒼白地乞求:“娘親,您要不然換個法子懲罰我?讓我不出門可如何是好,我還要幫助娘親主持庶務,這樣的話娘親豈不是要一人忙活偌大的事情。”
李氏一聽,她還想管理庶務,頓時更堅定了要將她留在家裏的決心,“老五家的,以前你沒嫁過來時,府裏的上上下下我都能自己打點好,現在你過來了,又能幫助我做什麼?才讓你照顧老五,一天都沒到,子欽便臥床不起,又讓我如何放心將偌大的家業都交給你?”
淺憂臉上的哀求之意更盛,“娘親,您之前不是答應我,隻要我將子欽身邊的人收拾利索,你就讓我也管理庶務嗎?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您的說辭就變了?”
李氏臉上閃過意思尷尬,她是故意將這件事忘記的,偏偏老五家的非要提起來,不由得看她更不順眼。
李氏異常堅定地說:“你連我兒子都照顧不好,我又怎麼會讓你去上房幫忙!這段時間你就在知雅園裏老老實實地呆著!哪裏都不許去!我會派人盯著你,別怪我醜話說到前麵!”
語畢,生怕淺憂會還和她辯解,甩袖而去,連兒子安靜到有些過分的異常都沒能發現。
淺憂將她送到廂房門外,在李氏留下的粗使嬤嬤瞪視下,老老實實地退回到廂房內。
她慢悠悠地回到裏屋,用茶壺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抿一口,也沒看床榻的方向,便溫柔開口:“子欽,一會午飯可有想吃的?”
等了片刻,床上之人沒有回話,終於讓淺憂感到一絲奇怪。她不由得幽幽抬眼,就看到陳子欽眸光深幽的看著她。
那眼神,讓淺憂呼吸一窒,從心底升起一股古怪來。
明明陳子欽性格單純,看人的目光也純淨得沒有雜質,為何麵前這個還是原來的陳子欽,可目光卻有些不同了呢?
深邃,深沉,如兩汪幽深的泉水,引人溺斃……
這……這……
淺憂緊張得心跳加快,像是怕嚇到陳子欽般,放低了聲音:“子欽,你怎麼了?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目光看我?可有哪裏不舒服?”
陳子欽沒有回答,又幽幽地看了她一會,才闔上雙眼,流露出一股讓人難以忽視的疲憊。
就像是,花費了多大的力氣似的。
淺憂心中狐疑,他一直老老實實地躺在床上,又沒動過,怎麼就要花費大力氣了?
她上前兩步,想詢問得更加清楚些,卻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望著那張陷入沉睡的麵容,淺憂忍不住細細打量著。他眉目高挺,雙眼緊緊闔上,長長的睫毛仿佛振翅欲飛的蝴蝶,在下眼瞼處留下濃眉的陰影,高挺的鼻梁下是一雙薄厚適中的唇。在擺脫了稚氣後,整個人清新俊逸,有股濃濃的讀書人氣息。
可淺憂還記得,剛剛他睜開眼時,那雙銳利的墨眸。
熟悉的眼神……
淺憂心跳得更快了,像是要掙脫出胸口,從嗓子眼裏蹦出來。
將腦海裏控製不住的種種念頭全壓下,她忘不了小白樓所謂的係統法則,還有一些稀奇古怪的定律,更是記得她若表現異常,它有權利將她的記憶清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