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是被吵雜尖銳的罵聲吵醒的。
尖銳的聲音在扯著嗓子大哭後,距離淺憂越來越近,扯著她的衣領將她拉起來,“陸淺憂,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還不快給我起來!你以為你躺著裝死,我就真怕了你?我讓你幫忙照顧我兒子,可不是讓你爬上他床的!賤人!賤人!你還有臉睡覺?快給我死起來!”
淺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眼皮像有千金重,眼角的餘光注意到麵前的女人山過來一道掌風,她連忙舉起手,向後偏頭閃躲,臉沒被女人打到,到是被她拍中胳膊。
頓時,火.辣辣的疼。
“好啊,我打你,你還敢躲!你這個賤女人,一天到晚擺出個高貴聖潔的死人臉,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岔開大腿,勾引我兒子!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對不起我家嘉偉受到的委屈!”女人張牙舞爪地還要撲過來,淺憂翻身躲過,抬手揉了揉被打得發疼的地方,冷眼掃視一圈周圍的環境。
屋子裏很冷,一盞吊燈垂下,散發著孤冷的白光,將這間髒亂的屋子點亮。
在她麵前站著一個與破敗房間格格不入的女人,她長得很漂亮,臉型是電視上很流行的錐子臉,妖豔的美眸,眼角處留下幾道歲月的痕跡,可總體來說,還是一個漂亮的貴婦。
此時她張牙舞爪,哪裏還有久居上位之人應有的氣度。
“看什麼看?我說的你還想不承認嗎?若不是你,我的嘉偉又如何會鬧出那些醜聞!”女人還要繼續罵,旁邊突然站出來一個高瘦的少年。
也隻有到此時,淺憂才注意到屋子裏還有第三個人。
少年垂下眉眼,不看床上的淺憂,拽著女人的衣擺,“媽,人你也教訓了,這事就算了吧!我們快回家吧!”
“算?怎麼算?康嘉偉,你可是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是我捧在手心裏怕化了的心肝寶貝!現在被陸淺憂這個肮髒女人糟蹋了,你讓我如何能咽下這口氣!”柴靜尖叫著,一副要將淺憂殺死的狠勁兒。
淺憂有點冷,能感覺這具身子很虛弱,就坐這麼一會,都耗盡了她很大的力氣。
視線在簡陋的床上掃視一圈,除了一條薄被,就是一件廉價的外套。
此時也顧忌不上其他,隻要能保暖就行!
淺憂抓了外套披上,努力將自己裹成一個蛹。才抬眼冷冷地看向柴靜:“說完了嗎?說完了就帶著你的兒子離開!”
“你……你這是和我說話的口氣嗎?陸淺憂,你要反天嗎?”身邊的人從來都對柴靜恭恭敬敬的,這還是第一次遇到不給她麵子的,柴靜當場變臉。
淺憂不屑地撇撇唇,通過她的隻言片語中,摸出個大概,“這裏是我家吧?你們闖進來就是私闖民宅!你們再不走,我就有權利報警!”
這話果然讓柴靜心中一慌,咬牙切齒地怒罵:“真不要臉,我沒報警抓你,你到是惡人先告狀!”
“你走不走?在別人家撒潑,這就是你的涵養?”淺憂目光如電,落在康嘉偉的身上,後者被她的視線刺激得倒退一步,閃躲的移開,不敢與她有更深的眼神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