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原本被樊鑫的氣勢嚇懵了,自然沒人想起來詢問他的身份。
此時在淺憂的質問下,他們驟然清醒。
“是啊,這人是誰啊,憑什麼坐在縣令的位置上審犯人?”
“下去!下去,你什麼人啊,就敢隨便坐!”
“你若也是官,就將自己的身份亮出來啊!”
周圍人議論紛紛,對著樊鑫指手畫腳。
樊鑫什麼時候受過這種辱沒!他直接對這隱藏在人群中的護衛使了眼色,那第一個讓樊鑫下去的人頓時血濺三尺。
“啊!!!”
人群中慘叫,四下散開,看著躺在血泊中被劈成兩半的人,嚇得張大了嘴.巴。
他們剛要拔腿就跑,就聽見樊鑫惡狠狠的嗓音響起:“誰敢跑?都給本少爺站住!本少爺現在就要你們看著!本少爺想要審問犯人,你們這幫貧民百姓是說的不算的!”
人群跑了他狠戾的手段,一個個都不敢走,隻得膽戰心驚地站立,不敢再發出一句議論。
淺憂滿身的傷口,不能回頭,可她看到一團灰色的影子,懵懂地被鬼影吸引,越靠近樊鑫時,身子越黑,等到與鬼影融為一體時,已經成了黑乎乎的一團。
淺憂微微垂下眼簾,短短瞬息的功夫證明了剛剛的一切,她卻一點都不覺得高興。
“罪婦柳氏,本少爺再問你一遍,將東西交出來,本少爺就饒你一命!”
淺憂眼神異常冷漠,低沉的嗓音在安靜的衙門裏格外的清晰:“民婦有兩個問題要問。其一,民婦一介草民,手無縛雞之力,一門不出二門不邁,連國舅爺府的大門往哪邊開都不知道,民婦又如何能拿國舅爺家的寶物?
其二,民婦自嫁入葛家,上上下下操持,不敢做半件出格事,民婦每日衣食住行都有丫鬟婆子伺候,若民婦和人私相授受,早就會暴露在眾人麵前。更何況民婦又不是傻子,如何能放著好日子不過,給自家相公帶沒有的綠帽子?”
淺憂的語調中有淡淡的無奈,淡淡的悲傷,更有強烈的反抗,強烈的不屈服,就像一口重錘,直擊在眾人的心底。
“好,很好,你很厲害!本少爺小瞧你了。”樊鑫怒極反笑,猛地站起身,抽出寶劍,一步步地走下來。
圍觀之人的緊張心跳,在詭譎的氣氛下,異常清晰。他們擔憂地望著淺憂,這時候再發現不了她是被冤枉的,各個就是傻子了。
眾人為之擔心的人卻一副老神在在,驕傲昂起的下巴,似乎淺憂並不是無知村婦,而是指點江山的貴人女眷。
樊鑫腳步微頓,差點懷疑抓錯了人,可很快他就將這個念頭移開。
他決定親自動手,讓膽敢反抗的人好好看看。
正在這時,一個家丁打扮的人慌慌張張地闖進來,看到樊鑫時,如釋重負,噗通一聲跪下:“少爺,不好了,不好了……”
樊鑫冷漠:“慌慌張張什麼樣子,有話不會好好說嗎?”
“少爺,是家裏……您快回去吧!家裏出事了!好多錦衣衛闖了進來!”家丁氣喘如牛,勉強將家裏的情況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