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時候,淺憂若是也出現在麵前,葉憂兒應該不會將目的說出吧。
淺憂停下腳步,對蘇媽媽笑道:“娘,我好久沒吃李大娘家裏的豆花了,我們去吃一碗再回家吧。”
蘇媽媽心中混亂如麻,即想回家,又不敢回家。
在她跟著阮行至回府那天,一個丫鬟在門口堵住她,交給她一個普通的小荷包。
當時她覺得狀況有異,沒敢當麵將荷包打開,而是尋思等到晚上下工時再拆開。
回到府,少爺便將她叫過去,話裏話外都是看上三七的意思,還叮囑她要回家約束住丈夫。若丈夫又做出難堪的事情,讓三七分神,他便要親自動手幫著清理門戶。
曾經蘇媽媽的丈夫也是丞相府的傭人,當年是夫人因為換子的事情將他的賣身契歸還,為了給淺憂一個平民的身份。
惴惴不安地蘇媽媽回到房間,打開荷包,發現裏麵是葉憂兒親筆約她見麵的消息,隱隱還透露著了解當年真相……這讓蘇媽媽更加不安。
衝動之下,她接著帶病重女兒回家養傷的借口出府,可一到外麵就後悔了。
現在葉憂兒得知身世,三七卻並不知情。等三七見到葉憂兒,或者聽到隻言片語,有所懷疑可怎麼辦?
現在淺憂提出要吃豆花,正中蘇媽媽下懷,讓她鬆下一口氣的同時,又生出幾分愧疚。
蘇媽媽不敢去看淺憂純真的眼睛,隻是在她懷中塞下二兩碎銀,“你先吃著,我回家一趟,你……你難得出府,多玩一會再回家也沒事。”
語畢,她像是生怕自己後悔一樣,匆匆忙忙離開,連叮囑淺憂注意安全,不要隨便和人搭話都沒說。
淺憂看著她的背影,露出一抹冷笑。
原主很信任蘇媽媽,哪怕在生命的盡頭,在最後的願望裏,也沒有想過要報複蘇媽媽,她仇恨的,隻有養父。
可現在,淺憂看到的蘇媽媽,似乎也沒有那麼幹淨。
淺憂扭身進了李大娘家的豆花店,並沒有去吃,而是從後門走了出去。
後麵那條巷子和蘇媽媽家的後院相連,路上並沒有幾個行人,淺憂趁著沒人注意,匆匆來到後門,靈活地翻牆而入。
挑開後門的門鎖,淺憂躡手躡腳地進入屋子,快接近屋子時,聽到一道婉轉的哭聲。
“自從我得知自己的身世後,便沒有一時一刻不想著要找到親生父母。現在能看到你們,也算是全了我的願望……爹爹,娘,女兒不孝,這麼多年也沒能在你們身邊盡孝,還請爹娘原諒……”
“傻孩子快起來,你說的都是什麼傻話,當年……當年……嗚嗚……都是娘對不起你啊……”
“娘,別哭……”
“就是,臭婆娘哭什麼,憂兒丫頭回來找我們,是大喜的事情!你看看憂兒丫頭都帶了什麼回來,這些吃食、布匹……哪些不是有錢人家才能用的!你在丞相府伺候這麼多年,為了夫人做出那等大事,夫人什麼時候賞過我們這些……”
“閉嘴,當年夫人將賣身契還給我們,讓我們能做良民,這不比金山銀山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