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舊人至
“涵兒……”
楚洛涵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男子，太過驚訝連思緒也驟然消失。男子靠近楚洛涵，顫抖著伸手撫上她的臉，那接踵而來的濕熱眼淚燙得男子心疼，再次喚了聲：“涵兒……”
楚洛涵方才回過神來，她後退一步，盯著男子秀雅的麵容，試探性地喚了聲：“孫樂……？”
“是我。是我。”
“你……為何在此？”
孫樂搖了搖頭，道：“一言難盡。”
還未待楚洛涵做出下一個反應，就聽見門外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他在外麵吼道：“送飯的，怎的還不出來？”
孫樂吸了吸氣，回道：“這就出來了！”他深深看了眼楚洛涵，道：“我會再來的。”說完便拿了飯盒出去。楚洛涵還隱隱聽見孫樂在跟外麵的男子解釋說不小心打碎了碗筷，收拾起來動作慢了些。
自孫樂走後楚洛涵便癱坐在地。她看著這個分明熟悉的臉，過去歡樂或是不堪的回憶像是浪潮般湧入腦裏。她捂住臉，明明鼻子酸楚難忍，她卻流不出淚來。
當孫樂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一日後。依舊是提著飯盒進了屋子。楚洛涵經過一日的整理早已不像前日那般失措。即便有再多的不解她也不想問孫樂這些問題。她看見孫樂進來後側過身去並不想看他，隻問道：“可否告知我外麵的布局？”
孫樂愣了愣，還是回應道：“在你這院子門口隻有兩名護衛守著。大門內也還有四個人守著。”
楚洛涵略一思考，她驚訝於防守居然如此鬆散？她看了看孫樂手裏的飯盒，問道：“你怎麼會給我送飯？”
孫樂答道：“我在豫州的客棧打雜……也是老板前幾日吩咐的。”
楚洛涵聽得他的回答複雜地看了他一眼。孫樂身著深色的粗布衣衫，麵容比起以前也黑瘦了些許，想必過得並不安穩。楚洛涵咬了咬唇，問道：“這飯食可是經過旁人之手？”
“是我親自去廚房取的……隻是在進來這大院的時候守衛拿走了一會兒。”
楚洛涵斂下眼，猜到那守衛拿去飯盒的時候在裏麵下了那會令她疲軟無力的藥物。或許是為了避免引人注意，這院子看起來並不大，守衛也少，估摸著就是瞧她也沒有本事逃出去。而楚洛淇也未再出現，該是去平陽了……
外麵守衛催促的聲音再次響起，孫樂不得不收拾了東西退出去。隻是楚洛涵側著身子並未看他。孫樂眼裏那些酸楚和不舍也沒被看見。
鍾離暮顏放下碗筷，道：“花兮，你怎可騙我？”
花兮右眼皮一跳，反問道：“我騙你什麼了？”
鍾離暮顏掏出懷裏的信紙扔到飯桌上，“曉柔來信，她被困在豫州。”
花兮輕哼一聲，“與我何幹？”
鍾離暮顏抿了抿唇，上次她詢問花兮出去可否有別的消息，而花兮打探消息的來路還是自己讓她聯係的唐曉柔。可花兮並未告知她這件事情。歎了口氣，語氣放得輕緩，“幫我個忙。”
“不幫！”花兮一口回絕。
鍾離暮顏沉默了一會兒，喚道：“綠衣，把你的馬借我一用。”
“啊？”綠衣愣愣地看向花兮，就見花兮一拍桌子，怒道：“你腿都殘了，還想幹什麼？”
“既然你不肯幫我，我隻能自己去了。”
花兮看著鍾離暮顏那氣定神閑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戳著鍾離暮顏的肩膀，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你個蠢人，她那麼無情無義你還去救她做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你何時變得這般有良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