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幾步,發現我還站在原地。就轉了回來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什麼也沒說。
他一隻手拿著行李一隻手牽住我。說趕緊走吧,你媽還在家等你。 手掌傳來的熱度還是一如記憶中的溫暖,然後便覺得前所未有的踏實。
出了火車站,他伸手攔了輛出租車。他坐在前麵的駕駛位,我一個人還有我的行李在後麵的位置上坐著。
一直想張口說點什麼。但是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看著他的背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司機聊天的聲音,一切都是那麼熟悉。
我前麵這個男人,他是我曾經的枕邊人,孩子的爸爸。我和他一起相處了十幾年,我熟悉他的一切。但是現在的他又不是他,不是那個陪我走過十幾年婚姻的簫安。
這些天以來,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該怎樣來麵對簫安,今天突然想明白,現在的我是二十一歲的向暖。而簫安也是二十六歲的簫安。這是我沒剛認識沒幾天的時候。在此之前,我們是不認識的兩人,他現在不是我孩子的爸,也不是那個我曾經對不起傷害過的人,他隻是簫安,和我剛相過親,還並不熟悉的簫安。想清楚這點,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前幾天自己被自己的思緒給繞了進去,而忽略掉現在自己所處的位置。竟然想清楚了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你餓嗎?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簫安回過頭來問我說,我摸了下幹煸的肚子,然後又看看重量級的行李,想想還是回家再吃吧。
“我回家吃吧,我媽應該有幫我留飯。”
“嗯”他表示同意,於是回過頭去,繼續看著前麵。
車裏的音響傳來廣播,於是一時無話,都安靜的聽著。就算想明白了,但是還是以我們倆的性格,很熱絡的相處還是很難。他的性格就是這樣,而我的性格也很被動。就因為如此,我們之間才會有個王瑞的出現。
簫安一直幫我送到家門口,敲門是老媽來開的門,看見簫安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熱情,非要拉他進去坐會,簫安也被她的熱情給搞得不好意思,最後說今天時間太晚了改天一定過來,才得以脫身。
老媽麻利的給我煮了一碗麵,我大口大口的吃著,我在火車上一天都沒吃什麼東西,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老媽看見我的吃相,搖頭膩寵的笑著說:“如果你老爸在,看見你這吃相,估計又要說你了。”我就是看見老爸不在才這樣吃的。老爸在了我可不敢,不然肯定又要被教訓。有可能是因為父母是老師的原因,我家的家教極嚴。老媽說完又鑽進廚房,一會時間又端過來一個煎蛋來。我回以一個大大的笑容。
待吃飽何在,老媽把碗筷放到廚房,坐在我旁邊,拉著一副準備長談的架勢。
我不用動腦子想就知道老媽想說什麼,無非又是關於簫安,關於我的人生大事的。
我打著哈欠,裝沒注意她的舉動,趕緊說:“做了一天火車,我要洗洗睡了,真的累死我了。老媽我去睡了哈。有什麼事,明天聊。”不等她回答趕緊起身鑽到自己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