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濃濃的香氣在整個院落裏飄蕩著。
黃高瞻要求家丁護衛晚宴期間嚴加防衛,防止千青派其他宗係的偷襲。
晚宴期間雖沒有發生任何異常,不代表晚宴之後也不會發生變故,時時都要嚴加防範。
黃高瞻,這處院落的主人,四十歲,是千青派靈隱宗的宗主。
三十年前,拜前靈隱宗宗主魯天厚為師。
專門修煉靈隱天道功,經過三十年的努力,終於坐上靈隱宗宗主之位。
如今靈隱宗獨占風宜城木材、鹽、鐵、生米、皮貨、生藥各宗買賣。籠絡各營生民眾,不下十幾萬,勢力囊括了大半個風宜城,人稱風宜黃。
院落所有的門,都緊緊的關閉著。
院牆內有無數鐵甲裝扮的家丁護衛,正沿著院牆巡邏。
手裏牽著一頭頭巨大的狼獒。
那些悶聲粗喘的狼獒,個頭如牛,似乎要嗅出院牆角落裏的每一個可疑行跡。
巡邏隊的氣氛讓人窒息,與正房裏熱鬧的氛圍,形成鮮明的對照。
因為心情舒爽,黃高瞻在宴席上多飲了幾杯酒,已有了八分醉意。
顧不上跟總管鄭伯安排防衛的事情。
鄭伯已經跟隨黃高瞻三十年了,這些事情不用黃高瞻吩咐,也能做得十分周詳,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貼身家仆。
此刻,黃高瞻正由夫人韓秀陪伴著喝茶醒酒。
雖然喝著醒酒茶,黃高瞻卻暗暗用驅毒功,將體內的酒氣驅除出來。
如今酒已醒了大半。
“如今已經過去二十個年頭了,師兄可以把它拿出來修煉了,那件事情所有的人都已經淡忘了。”
說話的是一個嫵媚嬌羞的,三十多歲的貴婦,黃高瞻的夫人韓秀。
她一雙標準的瓜子臉,蛾眉鳳目,頭挽鳳凰發髻,是一位標致的東方女性。
韓秀身著華麗的大紅衣裝,彰顯著節日的喜慶。
韓秀跟黃高瞻同為魯天厚弟子,專修仙劍訣,如今已達到圓滿境界。
黃高瞻伸手就要去端幾案上的茶杯,韓秀見狀急忙起身,將那青瓷茶杯,遞給了黃高瞻。
黃高瞻輕輕呷了一口濃釅的熱茶。
歎了一口氣道:“師妹有所不知,此物一出,修煉界必然大亂。咱們還是小心為妙,再待些時日,風平浪靜了,咱們再修煉也不遲。”
韓秀似乎很理解黃高瞻的難處,接過黃高瞻手裏的茶杯,輕輕放到幾案上。
又添了些熱水,這才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既然師兄還有所顧慮,那就再待些時日。
隻是秀兒擔心,霓霞宗主所修煉的萬聖道訣功會超過師兄,到時會受他狎挾。”
“不怕,那方彪不過是一介庸碌之材,哪能跟咱倆相比。
隻要咱們拿出來那器物,修煉時,我們必定會日進萬裏。
屆時,不肖說整個修煉界都是我們的,就是整個乾坤……”
黃高瞻還沒有把話說完,隻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很輕。
接著便是低沉的說話聲:“主人,霓霞宗主前來祝賀主人壽誕。”
黃高瞻聞言,手使勁一按座椅的扶手,瞬間座椅的扶手便碎成一團,嘩啦啦跌落在地上。
“老狗方彪此時來府上,並不是什麼好意,告訴他,就說老爺睡下了,今日不再見客。”
“黃師弟太不懂禮數了吧,師兄大老遠跑來為你祝壽,竟讓師兄吃閉門羹。”方彪在屋外朗聲叫道。
那話音如一股暗流,朝房門衝擊著。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黃高瞻憤憤的起身疾步邁出門口。
說話的正是霓霞宗主方彪。
方彪身著一身藏青色道袍,已經五十多歲,一頭銀發跟頜下的銀須與手裏的白色拂塵完美的結合。
“我府院所有的門都已關閉,你是怎麼進來的?”黃高瞻強忍怒氣問道。
方彪用拂塵指了指天空,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我皆修煉之人,自然是從天上而來啊。”
黃高瞻此刻酒已清醒,臉上露出慍怒的神色,悶哼道:“你此時來府上作甚?”
方彪仰天長笑一聲:“一來我是向師弟祝壽,二來是向師弟打問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黃高瞻眉頭向上一挑,冷聲道。
“那器物果真不在你手上?”方彪麵露狡黠之色道。
“哼,不知方師兄在胡言亂語些什麼,送客。”
黃高瞻一甩衣袖轉身就要離去。
“那器物在我手上,今日我就送給師弟做壽誕之禮,請看。”
方彪一甩拂塵,從寬大的袍袖當中掏出來一件器物遞到黃高瞻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