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餐後。
“若幽,在嗎?”
“冷子傑?進來吧。”若幽將把玩著的琥珀收進胸口。在相同的位置,還有墜著一組字母的鑽石項鏈;手指觸及,卻硌疼了心口。
冷子傑推門而入,見若幽坐在桌前發呆。“怎麼了,發什麼呆?”
“沒事。”若幽笑笑,順了順額前的頭發:“倒是你,這個時候找我有什麼事?”
“哦,你不是要見我師叔嗎?我現在帶你過去。”冷子傑坐下來:“你不要緊吧?”
若幽點點頭:“現在?”
“因為師傅希望我們能早一點出發。而且,你不也想早一點見我師叔一麵嗎?”
“那倒也是。”若幽稍加思索,讚同道:“那就麻煩你了。”
冷子傑聞言,眼神怪異地看著她:“你是在說笑話嗎?”
“啊,抱歉抱歉。”若幽一副醒悟過來的樣子,笑著拍了拍冷子傑的肩:“我們快過去吧。”
“師叔,我們進去了。”冷子傑輕輕敲敲門,得到裏麵的回應之後,推開門,示意若幽進去。
“你們來了?”端木掌門放下手中的書,走過來:“這邊坐吧。”
“我就先回去了。”冷子傑一臉“完成任務”的神情,說。
若幽看了看掌門師叔,對冷子傑道:“也不用回避啦,如果你知道一些,也許可以幫幫我。”
冷子傑見師叔點了點頭,也就沒有推辭地坐了下來。說實話,他也的確對若幽接下來的談話很有興趣。
“若幽姑娘有什麼疑惑就直接問吧,其實原本就是老夫讓水兒請姑娘過來的,老夫也想多了解一點若幽姑娘的事。”
端木掌門五十多歲,和藹可親,很符合林水兒表達的形象,不過,與若幽想象中的就相去甚遠了;她一直以為是和她的義父差不多的嚴肅老頭來著。
看來小偷和殺手還是有區別。若幽漫不著邊地想著。
“事實上,我隻是想了解一下這顆琥珀。”若幽拿出琥珀遞過去。“這是我來這裏之前撿到的……我想,您應該見過它……”
端木掌門“哈哈”地笑著:“老夫也想與姑娘談談這個琥珀。不知道姑娘可否告知是得到這顆琥珀的具體過程?”
若幽似有顧忌地考慮了一下,略有猶豫地說:“若幽隻怕掌門誤會……”
掌門也不介意,依然是溫和地笑著:“這琥珀……會發光吧?”
聞言,若幽驚訝地睜大了眼。冷子傑也驚訝地看著若幽。
“紫色的,對嗎?”掌門麵色不改,似乎意料之中。
若幽收起驚訝,正色道:“的確如此,還請前輩指教。”
冷子傑安靜地看著,沒有插嘴。
“我想,姑娘也看出來了,這隻是普通的琥珀。我隻是個愛好星象的老夫,還請姑娘不要有太多顧忌。”端木掌門想知道若幽的真正來曆。
若幽頓了頓,然後說:“我希望掌門不要太過驚訝。”見掌門點頭,又看了一眼冷子傑,這才繼續說:“來這裏之前,我住在海邊,按照平常的習慣在海邊散步的時候撿到的。”
“那天天氣如何,或者是其它方麵有沒有什麼異常?”掌門問。
若幽回想了一下,搖搖頭:“因為我是在等人,附近並沒有認識我的人。天氣……也不錯,那時候並沒有特別的感覺。隻是因為等的人快到了,自己有一點緊張。”
其實豈止是緊張,她根本就是怕得要死。有誰真能麵對死神的鐮刀完全麵不改色?即使是知道逃不掉,麵對死亡的恐懼,也還是禁不住那讓人想逃的衝動。在那些日子裏,若幽漸漸感覺到這項處罰的殘酷。她甚至羨慕起那些死在她手裏的人,至少,他們不是在等待中死亡,不用經曆這能讓人精神崩潰的死亡前的等待。
“繼續說。”
“雖然說沒什麼異常,但是,撿到這顆琥珀之後的兩天,我的睡眠都非常好。”若幽回憶著:“因為我是習慣性的會做夢,所以不做夢的睡眠非常難得。我以為是因為心情的問題,不過現在想想,也許是這顆琥珀的關係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