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嗎，這種東西？”若幽不信，這種一看就是謊言的東西，會沒有人懷疑？
“不確定。”冷子傑頓了頓：“當年滇王身邊的親信早就被殺或是自殺，被我們抓到的人，給的答案都是一樣的。”
聞言，若幽皺起了眉：“那滇王為何會讓香郡同上官離開？會激起民怨吧？”
“是香郡以死相逼。滇王溺愛女兒是出了名的；加上皇上保證，隻要滇國遵守雙邊友好互市和約，可以給與一定的幫助。不能看著女兒尋短見，滇王也是無法，才讓女兒離開。”冷子傑說。短短數語，那過程是否也如此簡單，不得而知。
“你們……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過嗎？”若幽很不理解：“滇王的行為，不是很矛盾嗎？”
“有什麼奇怪的。我娘還不是一樣，寵著上官玄，隨他去，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上官清雲不以為然地說：“他當初要娶滇國郡主，我娘雖然不滿意，也還是同意了，還特意讓秋水去伺候呢。”
“秋水？說起來，秋水應該是你的師姐吧？”若幽問。
“秋水隻是丫頭。”冷子傑接口說：“雖然夫人教了一些東西給她，但她也隻是上官府的丫頭。秋水聰明伶俐，善解人意，也不會對別人的事插嘴，是夫人的得力助手……”
“但是丫頭就是丫頭，娘很注重身份的。”上官清雲插嘴道。
冷子傑找到若幽，是在入夜的院後小山丘上。
月華從西邊的天空灑下，為這世界照亮了一部分，也隱藏了一部分；東邊天空的星子們，雖然微弱，卻也是努力的發出點點光芒。鳥兒們以及歇息，蟲兒們也在準備冬眠，四周寂靜著，隻有風撫摸樹葉的聲音。
“想什麼呢？”在若幽身邊坐下。
“今天，已經初八了啊。”若幽歎了口氣，向後倒下，仰躺在草地上。在背後天空的月亮，仰起頭就能看見：“老實說，上弦月真美！”
冷子傑笑笑：“比滿月還美嗎？”
“嗯。”若幽向天空伸出手，月光下，手白皙得幾近透明：“這裏真不錯。空氣好，又寧靜，雖然偶爾有點蚊蟲，但這草香恰到好處。”
“說起來。”冷子傑摘過身旁小樹上的葉子，接著月光仔細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我說怎麼會有怪怪的味道呢，原來是這天仁葵。”
是叫天仁葵嗎？若幽記得這味道。
在她工作的那間小小的辦公室裏，就有一盆同樣味道的植物。那是在同一層樓的三姐硬塞給她的，說是能驅蚊。也不用她照顧，擺在空置的窗台上，三姐隔三兩天就過來澆水照看。不用她花費精力，也就一直擺在那裏。到了夏天，還真的有明顯的效果，不用其它空氣清新劑，這小小的植物就會散發檸檬的味道，溢滿她小小的空間。若幽倒是忘了三姐念念叨叨的大堆說明，隻記得叫“驅蚊草”，很通俗，也很具代表。
是一直都叫這個名字，還是這草也會改名？若幽不知道，她隻知道，這味道沒變，這根本沒變。
“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若幽問。冷子傑似乎不太習慣的樣子。
“是不太喜歡。”還好現在是十月，溫度低了，這味道也淡了許多。
皇城之中，怕是沒有這野生野長的草吧。達官貴人們的府上，沾染的都是那熏香的氣味吧。
見若幽舒服地躺著，冷子傑似乎也覺得有些累了。躺下來之後才發現，真的很舒服。草很柔軟，是不同於綢衣緞被的、有生命的柔軟，清新、純淨，溫柔地接納了身體的重量。
“真的沒見過向你這樣喜歡躺在地上的女子。”冷子傑說。雖然很舒服。
“原來清雲那小子都是跟你學的。”若幽吐槽。
“嗯？”冷子傑一愣，隨即笑了。
“時間過得真快。”若幽突然感歎起來：“說起來，中秋的時候，我們在幹什麼呢？好像都沒有吃月餅。”
“在幹什麼……”冷子傑思索了一下：“不是你說的什麼聚會嗎？拿出一大疊紙張，說是補給天戀的禮物……”
“啊，對！”若幽想起來了，竟然忘記了那天就是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