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風輕輕地吹拂著男人邪魅的短發和稍顯淩亂的白色襯衫,借著暗淡的月光,可以隱約看到暗藏在襯衫下精壯的身材,是絕對可以讓人氣血上湧甚至噴鼻血的。
男人雙手悠閑的扶在欄杆上,右手的食指與中指之間夾著一根燃燒到一半的香煙,香煙前端那搖搖欲墜的煙灰顯示著男人已經望著前方失神許久。
男人臉上那茫然的不知所措和眼中隱忍的猩紅無不讓人為之心疼,直到香煙燒到了盡頭,手指上那微微的刺痛讓男人回過神來,扔掉燃燒過半的煙蒂,用腳輕輕的碾了碾,然後平靜的再次拿出一根香煙,點燃,輕吸一口,慢慢吐出,毫不在意被灼熱的煙蒂燙紅的手指,動作一氣嗬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看樣子就知道男人早已熟悉透了,但卻有種說不出的魅惑,不似別人的滄桑和老練,而是清新中帶了絲絲沉鬱,加上那美得天怒人怨的臉,說他是仙子也不為過。
此刻的寧軒仿佛煙霧一般的縹緲繚繞,不得不提這種美好的不似人間的美曾經是在藍又兒身上的。
耳邊充斥的全是尤心質問的聲音,從未消散。
“哈?寧軒,你還有心情喝紅酒?還是和這麼一個女人?我還是真高看你了!”尤心眼中由最開始的不可置信到憤怒再到鄙夷,斜了站在寧軒身旁正和寧軒開懷暢飲的陳夏一眼,眼中的輕視和憤怒顯而易見。
寧軒看了陳夏一眼,示意她先出去,他最近這半個月一直在忙一個項目,今天終於有了成果,所以與陳夏先預祝一下,放鬆一下繃緊了的神經,卻不曾想尤心直接闖了進來,進來便質問他。
他突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是否是藍又兒出了什麼事?他們最後一次見是在一周前,看見了她與古君天一起,說是不生氣那是不可能的,古君天本來就是藍又兒的前男友,她還和他一起出去,但是他已經失去了質問的權利,甚至生氣的權利都沒有。
是他放手的,他沒確定自己的心,不想讓藍又兒為難,也是他曾經承諾過的,所以他隻能用工作來麻痹自己日漸脆弱的神經,可是他卻發現隻要事關藍又兒他就再也不能平靜,就像事關寧心蘭一樣,他知道他已經無法自拔了,但是卻又不想就這樣草率的決定。
他一定要謹慎再謹慎,他不能讓藍又兒受一點點傷,他一定要確定他的心已經完全被她占領,確定他可以愛她一輩子,確定自己不會給她帶來傷害,他才會再次向她表明心跡。因為藍又兒是個會讓人心疼的女人,他不想傷害她,無關寧心蘭,無關男人的保護欲,隻關他自己的心,他就是不想讓她受傷,哪怕一點點都不行,不行。
陳夏低頭掩蓋掉眼中那瞬間的慌亂,點點頭,應聲離去,可是泛白的指節卻成功的出賣了她,她從年瑤那裏知道一切都很順利,藍又兒果然如她所料並沒有告訴寧軒,甚至在有意隱瞞,一切仿佛都在她的掌控中,卻又漸漸脫離了軌道。
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沒在正軌上,去爭一個根本不愛自己的男人就是最大的錯誤,如果她不是那樣的執拗,不是那樣的自欺欺人,或許結局會不同,以她的頭腦和外貌完全能夠找到自己的幸福。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更沒有從頭再來,她就是偏執的無可救藥,她就是寧願犧牲一切也要為自己拚命的人,她就是那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可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