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內侍衛護著月疏離步步後退,直至退無可退。而這時,局麵已經明朗,除了月疏離周圍的殘餘之師外,其他反抗之力都被剿滅。對方並不急於進攻,而是將月疏離等人團團圍住。
外圍的士兵忽然像潮水一般向兩旁退去,兩匹高頭大馬緩緩馳了過來。其中一人麵色威武,身穿銀甲,渾身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身旁的一人,則麵色俊秀,雙眸如琉璃般璀璨明亮,不過此時,卻恨恨地盯著月疏離,宣泄著無盡的憤怒。
“月疏離,我說過你會後悔的!”他咬著牙,俊秀的臉有些扭曲,眸光夾雜著憤怒和得意。憤怒的是剛剛在月疏離寢宮中所受得“屈辱”,雖說對方並沒有做出什麼舉動,但一想起渾身赤/裸並被綁縛,心頭便怒火湧起;得意的則是,六十年風水輪流轉,想不到這麼快就讓他大仇得報。
“月疏離——”那名威武中年人緩緩開口,雙眸不帶絲毫感情,“你是自裁,還是要我們動手?”妖後禍亂朝綱,早已激起民憤,崔將軍此次兵變,也是順應民意。崔將軍讓她自裁,算是格外施恩了。要不然以其犯下的滔天的罪孽,絕不會自裁這麼簡單。
“自裁?”一直沒有說話的月疏離忽然輕輕笑了起來,入目所見,雖然是數不清的士兵,但她的命從來不是由別人說了算。
作為最出色的傭兵隊長,向來是她主宰別人的性命,什麼時候任人宰割過?縱然是麵臨絕境,她也要搏一搏。
崔將軍皺了皺眉,月疏離給他的感覺十分奇異,若不是相貌、服飾一摸一樣,他幾乎以為認錯了人。
“十四皇子,我好心放過你,你卻這樣恩將仇報,難道這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大義?”月疏離淡淡地掃了十四皇子一眼,聲音冷的發寒。
十四皇子神色一滯,雖不明白月疏離懷著什麼居心,但對方的確放過他,並且沒有為難。不過這種內疚感一閃而過,十四皇子冷冷嘲笑:“妖後,縱然你巧舌如簧,依舊掩飾不了你的惡行!你這惡婦,人人得而誅之!”說到最後,十四皇子臉上浮現怒容,不由想起在月武國作為質子,被“月疏離”百般挑逗的屈辱。
人人得而誅之?月疏離冷冷一笑,或許,她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做過很多人神共憤的事,但她是她,與那個“月疏離”沒有任何關係,憑什麼要代人頂罪?
她,月疏離便是如此:恩必百倍,仇必千倍,在她心中沒有迂腐的公道和正義,誰若得罪於她,必將承受她數倍的怒火。
“很好——”月疏離冷冷盯著十四皇子,眸光如萬年冰寒一樣,讓十四皇子不自覺地向後縮了縮。
崔將軍的雙眉鎖的更深了,從月疏離身上,他感受到一股銳利的氣勢和濃濃的殺機。太後,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心頭升起疑惑,正要命令手下擒住對方,生死不論時,一道寒光驟然撕破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