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已經看不到劉彥潔的背影了,魏母這才拭著眼淚,慢慢退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可她一看到那兩包藕粉,忍不住又開始淌起了眼淚。
“她剛才……都跟你說啥了?”魏母抹著眼淚問道。
許佳期就把方才劉彥潔說的話一五一十地說與魏母聽。
魏母沉默了半日,突然說道,“先前就說她的子宮有問題,這麼久了,她到底有沒有繼續治療?我看她現在這樣瘦……”
許佳期沒說話,拿了個蘋果去廚房裏洗淨了,又找了水果刀出來,準備削個蘋果給婆母吃。
魏母自問自答道,“我看她那個樣子就不像是繼續治療的樣子……她說她在賣魚?唉,賣魚能掙幾個錢?賣魚……那簡直就是賣力氣的活兒,她有時間休息治病嘛……”
“……剛才她來按門鈴的時候,我從可視門鈴裏看到她的時候,差點兒被嚇了一跳!這才一年不到吧……她瘦了那麼多!要不是她對著可視門鈴喊了一聲‘媽’,我根本就認不出她!現在好了吧,離開我和你爸爸,她總算知道她什麼也不是……”魏母用帶著濃濃鼻音的聲音說道。
魏母其實並不在乎兒媳願不願意傾聽自己的心事,她隻是想要傾瀉而已……
所以許佳期一直沒吭聲,給婆母削好了蘋果以後,她又開始收拾起屋子來。
魏彥洲下了班,過來接許佳期回家。
小兩口慢慢地走了衛生局家屬大院,朝著圓寶小區走去。
許佳期把劉彥潔的近況說與他聽。
他不置可否,卻在兩人即將走進電梯的時候低聲說了一句,“……其實咱們可以給她提供一個輕閑些的職位。”
許佳期歎了一口氣。
她想了想,說道,“這是她自己選擇的生活。既然她願意靠自己,又覺得老張值得依賴……咱們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以後如果她真的有什麼難處找上了咱們,咱們再想辦法幫幫她吧。”
他看著她,微微地笑了起來,“好,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