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媳婦都是一副儀容不整的模樣:兒子穿著大褲衩和拖鞋,兒媳婦的頭發也亂七八糟的,這分明就是小兩口準備歇午覺的打扮。
魏父心知,這肯定是因為老妻打給兒媳的那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才把這小兩口給驚著了;所以連衣服都來不及就跑了出來……
想到這兒,魏父心中更是不安,連忙說道,“沒沒沒……我沒事,真沒事兒……就是爬上灶台去擦抽油煙機的時候,腳滑了一下,然後扭到了腳……”
魏彥洲還有點兒不相信,湊過去看了看父親的腳踝;見父親的表情看上去不算痛苦難忍的樣子,而且腳踝處看上去也既不紅又不腫的,這才稍微放下了心。
許佳期道,“爸,您幹嘛親自動手啊,家裏不是請了鍾點工阿姨嘛!”
魏父歎了一口氣,“別提了!那個鍾點工啊……又跟你媽合不來,你媽念叨了幾句,那個人就不肯在咱家做了,走了!”
魏母頓時反駁道,“這事兒能怨我嗎?廚房裏頭新換的兩塊抹布不見了……那一塊抹布值十幾塊錢呢……況且我也沒說什麼,就是問幾句……難道我連說話的權力都沒有了嗎?”
“你還說!”魏父想想就來氣,“你,你說別人來咱家做工,偷你兩塊爛抹布幹嘛!”
魏母不服氣地說道,“那是新的!十幾塊錢一條!兩條就是三十好幾呢……”
魏父怒道,“嗯,那你倒是說說……後來呢?那兩塊抹布哪兒去了?”
魏母高漲的氣焰頓時蔫巴了下來,訕訕地說道,“哎!我每天的事情也多,就算一時忘記了也是情由可原的嘛!”
魏父對兒子媳婦說道,“她怪人家鍾點工偷了她的抹布,還非要檢查人家隨身帶的包包,人家不肯,她就跟人家吵了一架,結果啊,把人家罵走以後……嘿!原來那兩塊抹布被她洗了曬到陽台上去了!她自個兒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魏母頓時有些下不來台,梗著脖子說道,“……我檢查一下她的包包又怎麼啦?身正不怕影子歪!她心裏要是沒鬼,為什麼不把包包打開給我看?哼,我看啊,沒準兒她沒偷咱家的抹布,倒是偷了咱家其他的好東西……”
魏父本就有些窩火,見魏母把所有的責任全部都推到鍾點工身上,心中更是不高興,“你成天就是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這兩年來,咱家換的鍾點工沒有十個也有一打!我問你……一個鍾點工有問題,這還可能是個別現象;為啥這十幾個鍾點工,個個都跟你處不好,個個都有問題?”
魏母的聲音頓時變得尖銳起來,“那你的意思……這些都是我的問題?老魏啊老魏……這幾十年來我勤於工作,操持家務,把你和兒子侍候得舒舒服服的,到老了……你嫌我這不好那不好?”
魏父,“我實事求是而已!”
魏彥洲被父母鬧得一個頭兩個大,卻又不知怎麼辦才好。
許佳期適時的轉移話題,“媽,彥潔姐不是說今天會帶妍妍過來嘛,她啥時候到啊?”
誰知一講到這個,魏母就更生氣了。
“從上個星期開始,她就一直跟我說今天來今天來,害得我今天啊……一大早就跑出去買菜,買了一大堆她和妍妍愛吃的菜……結果呢,她說妍妍要去同學家……好嘛,妍妍不來,她也就不來了……”魏母氣呼呼地說道。